“那倒没有。”江识犹豫了一小会儿,告诉赵亦城:“这事吧,要我当时不逞那口舌之快,或许他就不会踹了你家门锁冲你们屋里乱扔乱砸泄愤了,说到底,这事儿我也是有责任的。”
赵亦城突然嚷嚷道:“我哥要跟你说,他抢我手机呢,我把手机给他了啊。”
手机换到赵亦青手上后,江识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反倒是赵亦青,在电话那头一个劲安慰江识说没事,说光头每年都会去闹几次,完全把去他们那闹当成了一项游戏。
安慰完又说:“小识啊,你赶紧去上班吧,家里等我们回去了会收拾的,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几个桶子盆子,到时候去小卖部再买两个就是。”
企图
江识后来从赵亦城嘴里得知,光头之所以宁可让那没水没电没气的破房子空着,也不愿意让赵家兄弟俩住,不过是因为有一次光头让赵亦城去给他办件事,结果赵亦城没去。
光头由此便恨上这两兄弟了,总有事没事来捉弄捉弄这俩兄弟。
“那你的意思是他日后肯定还会再来闹?”江识问。
“那必须啊。”赵亦城声音扬起来,不过很快又落回去:“待会儿我回去看看一楼还没有空掉没人住房东又不管的房子。如果有,我们就搬到那边去,一直住现在这间屋也是因为这两年我们把门啊窗啊什么的都弄好了,屋里也收拾得有了点样子,搬到别的屋这些东西又得重新弄,费时费力。否则我们才不愿意赖在他这破屋里呢。”
江识本想邀请他们哥俩搬过去跟他一块住,又怕伤及哥俩的面子,眼下他一时也没想到有什么好的理由让兄弟俩搬过去,只能先挂了电话。
大概是心里装着事,江识有些心不在焉,工作也出了点小问题,好在顾客通情达理,没跟他计较那点小事。
好不容易熬过午餐高峰期,江识手上那会儿恰巧没活,他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拨通了赵亦青的电话。
赵亦青当时正在收拾行李。俩兄弟商量着与其日日担心光头来闹,倒不如重新换间屋子,只是麻烦一些罢了。
这个点接到江识的电话,赵亦青除了吃惊更多的还是担心,他开口就问:“小识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没,哥你放心吧,我好得很。”江识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房子找好了吗?”
“找好了,一楼倒是还有几间空着又无人问津的房,可不是漏水就是地下全是坑,住不了人,所以我跟亦城决定搬到二楼去。”赵亦青说。
“二楼那怎么行?”江识呛了句,随即就放软了声音:“哥,你跟亦城要搬去二楼了,那整个一楼就我一个人了。你俩要无聊了还可以说说话,我无聊了都找个人斗嘴都不行……反正我不管,你们搬去二楼绝对不行。”
赵亦青这还是第一次见江识在他面前耍小孩子脾气,他觉得既好笑,又有些心疼,于是他试探着问:“要不你实在无聊的时候就上我们那,我们随时都欢迎你的。”
“要不你跟赵亦城搬我那吧。”江识说:“这样我每天晚上回来看到家里有人,心里也就没那么怕了。”
江识心里想的什么赵亦青心知肚明,江识明明是一份好心,却偏要在自身找一些莫须有的原因,目的不过是想帮帮自己跟赵亦城。
赵亦青被江识的这份良苦用心感动得不行,他认真考虑了下,最终决定暂时先搬到江识那。
江识终于劝动了赵亦青,心里高兴得不行,他匆匆挂了电话,骑上小电驴出了城。
江识赶到家时赵亦城正往将行李书箱往他那边转移,赵亦青由于身体原因干不了重活,他只能帮忙递递东西,收拾收拾。
有了江识的加入,两人大半个小时就将东西全挪了过来。
“哥,你还别说,虽然都是毛坯,但交了房租的和没交房租的就是不一样呵,江识这边的房间里还铺着木地板呢,真够奢侈的。
赵亦城一边将自己的衣服往柜子里放,一边跟赵亦青说。
赵亦青看着眼前有些碍事的床头柜,他本想将柜子往里边移一移,但一想着这房子毕竟不是自己租的,就有些畏手畏脚了。
江识走到房门口恰巧看到这一幕,他赶紧上前帮赵亦青将床头柜给挪了个位置,并问:“哥,你看这样行不?”
赵亦青看了看,不满意,让江识侧着靠墙放。
江识按赵亦青的要求又挪了下,这样一挪看着果然顺眼多了,连开柜门也方便不少。
通过挪柜子这件小事,赵亦青彻底放下搁在心里的那点顾虑。
三人住到一块后好处多多,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每天早上抢厕所。
赵亦青最近有些便秘,一进洗手间就跟长那里头似的,任江识都快把门板敲烂了,可他死活赖在洗手间里不肯挪地。
那天江识为了整蛊赵亦城,想了许多法子,最后不是没成功就是被赵亦城识破不得不放弃。
突然想起前不久赵亦城被一只离他十几米远的野蜂吓得逃进家里这事,江识突然就有了主意。
他先是用手机下载了一小段野蜂嗡嗡的音频,之后放在洗手间的门缝,边放音频边吓唬赵亦城说:“我操,洗手间怎么飞进只野蜂。”
下一秒,他便看见赵亦城像颗炮弹似的从洗手间弹射出来。射出门外后便摊坐在地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江识当时被眼前的状况吓坏了,他一脚将放在门边的手机的踢开,一边蹲下去拍赵亦城的背:“没有野蜂,一只野蜂都没有,我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