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他不仅这样说了,他还做了!边说边去做了!
陈不让:“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若是不想要被人吃,那就得不折手段地往上爬。爬到终于也能吃人的地方吃起人来,才又能继续往上爬,又继续吃起人来。这样周而复始地吃着,不知要吃了多少人,又怕自己被多少人吃了,才终于成为了人上人!”
陈不让在大家目睹之下拿起了剑,走向那座小土坟。之后,先是停顿了一会儿,与武梦花简简单单地对视几秒,然后第一剑就刺了下去!
一刺,一拔,剑未染血,由此可见是没中。
陈不让见了,心慌了,人也慌了,满脑子都是在想,难道我只有被人吃,却没有吃人的命吗?
不,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陈不让在众人睽睽之下又试了好几下,又好十几下,好几十下,终于!
剑见血了!
好冰,好冷。
真的。
一开始,捅的那瞬间,武梦花是没感觉的。唯一明显感触的是剑好冰好冰,有什么一大股温暖的东西流出来了,怎么止都止不住。后来才隐隐作痛,痛得直接忍不住叫出声来!
祝还真见了,再也忍不住,整个人就要起身,就要去到武梦花跟前。
可他肩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只手按压着,其实都不算是按压,只是轻轻一碰,不像强迫地控制,反而像是提醒。
提醒他可以这么做,但是也提醒他,这么做了,又该如何向他对不起的人赎罪!
祝还真跪膝跪地,从未动过半分,就连头也是一直磕在地上的姿态,他这个样子从一而终就未变过!
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面上宁静毫无波澜,可心中不知歇斯底里地吼了多少遍!他在想他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是好啊!
他不知道啊!!!
他好无能啊!!!
真的,他真的好无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越想人越疯,越想人越崩溃。都这样了,竟然还会有更让他想死的事爆发了!
陈不让停了下来,突然笑着,很得意地望向祝还真,肆意玩意地问:“祝还真,哦,不,天下第一,我刺了你好友几剑啊?我成功捅了他几剑啊?”
听来,祝还真锥心的痛,甚至不敢抬起头来望向陈不让。因为他一旦望过去了,肯定不会去看陈不让,而是望向武梦花!
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和武梦花对视。
想来,武梦花也是不想的。所以他一直都将头瞥去一边,从未看过祝还真一眼。
“回答他啊,祝还真!”鬼花花提醒他,说着,“你要说对哦,要是数多了,或者数少了,那你得亲自拿着‘纵横’捅他了。”
祝还真不直接回答陈不让,反而是问鬼花花:“如果我说对了,他却故意说不对,他要撒谎,就是要看我捅武梦花怎么办?”
鬼花花听了,直言:“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以他为主了!”
此话一出,祝还真心累,疲倦地哀求:“不要这样,鬼城主。如果真要以他为主的话,我会沦落到手不停歇地持着‘纵横’杀武梦花的地步来。我不想那样,我永远都不会那样对武梦花的。如果实在不行,如果你非要让我和武梦花一人杀一人的话,我求你,让我和武梦花换过来……”
“不换!”
一句不换,换来了众人的嘲笑。
所有人都在笑他蠢,在笑他是傻逼。唯独有一个人猛地抬头同他对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尽了,谈好了。
“祝还真,你听到了吧,武梦花说了不换!”
鬼花花不仅这么说,还说出一个武梦花从未跟祝还真说过的话:“原本我跟他说过,在你没踏进这中央门城之前,他都有机会反悔,都有机会跟我说让你躺在那受尽众人万剑捅死,而他做那跪在地上数数的人。可是,如你所见那样,他来到这里之后,从一而终都没有动摇过这个决定。
“现在你是否得拿着‘纵横’刺武梦花,捅武梦花,刺多少剑,捅多少回,都取决于这些人是爱你还是恨你。取决于他们对你们有悲怜之心,还是当局外人看戏,觉得热闹就拍手叫好,觉得不够刺激就想要火上浇油。
“说这么多,其实都不是很关键。因为最重要的是看你这一路走来会不会太厉害太一骑绝尘而四处得罪人、都得罪过什么样的人。还有那些没实力导致无法得偿所愿的人,会不会全都归咎于因你的出现才让他们无法得偿所愿,从而一致选择趁机报复你。当然,除去以上两种人之外,还有另一种人也会伤害你,因为他只想着如果伤害别人会让自己毫发无伤的获利,那他肯定会那样做!
“世上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祝还真,你很快就会见识到这些人的厉害与恶毒!
“不,是罪恶!”
祝还真听了,终于敢看向众人。
每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的表情:一些人冰冷漠不关心,一些人嘻嘻笑左右乱说,一些人将所有的恨意都写在脸上。当然,也有一些人是紧皱眉头不忍直视这一切的。
但更多的,其实是好奇之人,他们脸上写满了好奇,好奇祝还真会不会真捅武梦花,好奇自己也捅了武梦花的话,会不会得到黄金。
所以他们起哄,像是约好了般鼓起勇气说:“天下第一,快点回答吧。我们也很想知道永别镇陈家村剑类第一到底刺了多少次,捅了多少回,又刺中了多少次,该得到多少条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