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所有人都死了,死得惨不忍睹,死得最为冤屈。
其他的,他真的不知道。
“鬼城主。”祝还真喊了一声,又沉默了好久好久,才又开口,“在你眼里,你真觉得我和武梦花是影响鬼城主与哀戚在世上广为流传的知己佳话吗?”
“没有。”
鬼花花果断回答。
祝还真又问:“那鬼城主是觉得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吗?”
“没有。”
“造出城门,只是想要以人上人的姿态来戏耍其他人,这样你就会得到快乐?”
“没有。”
祝还真三问了,鬼花花三答没有。
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唯有鬼花花一人清楚,以及祝还真接下来的问话,也只有鬼花花一个人清楚。
“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鬼花花听了,眼眸子瞬间变冷,人也僵在那,直勾勾地盯祝还真看,说:“你觉得呢?”
终于,终于不再是“没有”了。
也终于,祝还真皱起了眉头来,一脸凝重地望向鬼花花:“看来是了。我在无形无意之中对不起你了。”
这时,鬼花花一笑了之,一飞,人就坐在了金库房梁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祝还真,问他:“为什么不说是得罪?”
听了,祝还真猛地抬头,一下子就能跟鬼花花对视上。
对视之时,他在想,除开城门之外,他在何时遇见过鬼花花,才有机会得罪了他。可想来想去,没有,他二十五岁的人生生涯中,或许会得罪过很多人,但绝对没机会和条件得罪这个两百年前古早的人。
所以他如是说:“你我相隔了两百年,若说是得罪,那太荒谬了。”
此话一出,鬼花花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笑得很大声,又一瞬间沉下来:“是了,那真是太荒谬了。一切都太荒谬了,荒谬到我都不认为是荒谬了。但有一点你说得很对,也实实在在戳痛了我的心,更是你提醒了我——城门,如此血腥,人们,如此血腥。”
话刚说完,忽然一震,祝还真分了神,下一秒,人就被鬼花花手一拽,进了金库内。
他整个人被猛砸在金条上,紧接着,头顶上有数不尽的金条滚落下来,砸中他,淹没他。
在这其中,他居然又动不了了,真的动不了了。
一下子,慌乱中,重感袭来,好像是有人在上方踩了他一脚,直接将他面具踩碎:“你不是很好奇人上人是什么样的姿态吗?不是很好奇当了人上人之后可以为所欲为到什么程度去吗?祝还真,你真幸运,因为从现在开始,你不会知道当人上人有多爽,但你会知道被那些想成为人上人而不折手段的人冰冷的漠然的一脚又一脚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
说完,那脚力不见了,可更多的脚,更多的人踩在了他身上。
他们疯狂踩着,换脚踩着,踩得祝还真窒息,踩得他骨头都要断了!
“各位,请挪挪脚,你们踩到我了。”
祝还真喊着,一遍又一遍大声地喊着,喊得撕心裂肺,喊得嗓子眼痛,喊得快要喊不出声了,但都没有人回应他一句,更没有人挪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