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那老人喊了自己一声:“还真。”
听了,眼眶湿润,不敢再抬头一看了。几秒后,身子又一颤,抚摸他头的手也顿顿,又重新抚摸着,祝还真这才又更加低下头去。
然后他道出一句:“对不起。七年前的那一夜,还真定也是伤了扶危长老,让扶危长老寒心了。”
扶危听了,心也一揪痛,红了眼眶子,问他:“那你这七年来可还好?”
祝还真顿顿,没人见他神情,只听见他说:“……”
扶危:“肯定是很不好了。”
祝还真:“……”
祝还真:“扶危长老呢?”
扶危听了,拉着祝还真的手捧在手上,说:“当时我外出符咒术交谈会,在会上听了你那件事。等我赶回时,摇仙宗犹如当初的道天宗一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全部都惨死,无一人生还了。”
闻言,祝还真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一口。
扶危:“自那之后,我就一人回到了道天城隐居,再也没有问过修道界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武梦花趁机问一句:“扶危长老在这里多年,可见过苏家大小姐一面?”
扶危听了,似懂非懂,一脸疑惑地问:“我为何要见她呢?”
听了,三人沉默。
久久的,祝还真才指着血淋淋的小小不知坟说:“这个坟的主人跟您长得神似。养她的父亲叫她扶文景,还说她的亲生父亲叫苏相融。”
这些话一出,扶危立即抬手捂唇,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座血淋淋的土坟,“扑通”一下,人立即跪了。
三人见了,立即扶着,她却抬手示意:“我就该跪着!”
扶危说完,她又紧紧闭上眼,落了泪,极为痛苦地说:“前阵子,道天城苏家大喜,我还像在摇仙宗那些年般戴个面纱去给他送礼道贺……”
“到头来……到头来……”扶危痛彻心扉,连话都要说不出口了,“到头来竟是这般。”
扶危:“她要是有知……知她母亲竟来送礼道贺,来送女儿嫁父亲的礼,道女儿嫁父亲的贺……
“天吶,我怎么干了这样的事?!?我怎么干出了这样的事来?!!?”
说着,扶危捂胸口痛哭,一整个悔恨莫及。
可还能怎么办呢,礼她送了,贺她道了,饭她吃了。
突地,祝还真跪下道歉,试图转个话题将扶危长老带出这痛苦的深渊:“扶危长老,还真无能,最终还是让血玷污了扶文景的坟,惊扰到扶文景,还真在此向扶危长老道歉,对不起。”
下一秒,“扑通”一声响,武梦花也跪得及时,说:“武梦花亦无能,无法及时赶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请扶危长老责罚。”
罗敬文也跟上,跪着。
扶危一见,更是要泪目了,赶快让他们二人起来,哽咽着说:“都是我的错,你们何罪之有?倒是你用了这真假难辨替身术用不好,本身都受了伤了。”
祝还真听了,赶忙将符咒给收起来,坟上的替身立即消失不见。
祝还真说:“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就因为失败了,所以那张符咒被捅烂到何种程度,自身也会受到相应的伤害——他手腕上那道剑痕就是最好的说明。
但好在他提前做了防备,将硬物挡在身前,才不至于真身也被捅得血肉模糊。
武梦花这才说:“明知有失败的风险,为何还要让我先去探梅留香是否深受迫胁?祝还真,你明知的,就算梅留香真受到迫胁,也还有李嵩之这个朋友在。可你一旦支走我,你就只剩孤身一人了。”
只要武梦花不走,祝还真永远都不可能会受伤。可是呢,祝还真到头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祝还真试图解释:“见苏客用真假难辨替身术造出一个极为逼真的扶文景跳城墙瞒天过海时,我就看出了替身术的使用方法。再加上前几次也是第一次尝试各种各样的符咒术都没有失败,就以为这次也能平安无事……”
武梦花:“……”
过一会,祝还真便继续说:“武梦花,替身术失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会吸取这次的教训,然后深刻反思自己,下次就会非常注意的。还请你千万不要放心不下我。”
武梦花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来,说:“那我还要请你,千万不要让我放心不下你才好。”
听后,祝还真认真点头,一笑,说:“好,我记在心上了。我再也不会让你放心不下我的。”
谈话间,二人听见远处的苦笑,竟是陈莫醋麻木不仁地说:“骗我,又骗我,还骗我,都骗我。”
想来,罗敬文定也听到了,才会走过去,点了他几处穴位,又输入灵力,将他那碎了的内丹一点一点修复。
他们二人见了,也只是探一眼,开始同扶危解决正事。
祝还真会很小心翼翼地问扶危:“扶危长老,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呢?”
扶危听了,擦去自己的泪水,缓缓才说:“苏客是我师弟,他似乎对我有心,但我实在不喜欢他。又碍于是同门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说话与行事都无法做得太绝。也或许就是如此,才让苏客误以为我只会对强者动心。”
苏客一旦这么认为,他更是深知自己寻常的符咒术是无法超越扶危,所以他开始追求旁门左道歪术。
扶危得知这件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劝阻过苏客。
可苏客不听啊,苏客怎么都不听,最终落得个被恶鬼反杀的下场,还连累了整个宗门。
扶危:“事发之时,我在他乡除孽历练,等我得知这个噩耗并匆忙赶来时,人人都说道天宗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