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见悔:“我是个商人,做事讲究互利共赢。这样吧,只要你们替我找到小女留香的下落,那只要是你们想问的,我知道的,我都说给你们,如何?”
祝还真:“……”
武梦花:“……”
两人思考三分,祝还真才说:“行。可以。”
听了,梅见悔放宽心地笑了,问他们:“你们想知道什么?”
武梦花:“花树下的不知坟,和阵中阵的嫁衣落。”
“嫁衣落?”梅见悔听了这个名字后忍不住笑笑,再一次重复,“嫁衣落?”
祝还真:“这不是她的本名。”
梅见悔:“这当然不是她的本名。她叫苏文景,是道天城三大剑商苏客之女,苏文景。
“苏文景这个人,妄为富家之女,真是没一点教养,不三不四,行为不端。苏客就是为了不让她溜出去跟十夜神殿那帮男妓夜夜笙歌,才用绳子绑住她双脚。
“奈何啊,苏客心慈手软,导致管教不严,这样做了都无法让苏文景安守本分做个富家千金。按理说,这是他苏家之事,本不该我这个外人多嘴。可她苏文景带坏我女儿梅留香,间接导致我女儿落入地下室凶鬼之手,至今下落不明,我就有资格说他女儿苏文景!”
难怪梅见悔一剑封喉,捅得这么果断。
祝还真:“所以苏文景也是死于新地下室凶鬼之手了?”
听祝还真这么一问,他更气了,“哼”一声,说:“苏文景死了?苏文景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此话一出,让祝还真和武梦花一惊:“苏文景没死!!”
那阵法内的苏文景是假的吗?那么真了也都还那么假吗?真有人把符咒术练到这等境界来了?
真的吗?
梅见悔直言:“不信你们自己去苏家看看,看看那苏文景活得有多好!再看看我,再看看我那女儿……”
说到这,梅见悔心中堵有一口气无法发泄,最终四顾探探,只得左一脚右一脚将气撒在那丑陋不堪的雕像上。
“她苏文景,我真的是,我真的是恨死她了!”
见梅见悔情绪高涨,祝还真趁机问:“还请梅前辈再告诉晚辈,苏文景是如何间接导致留香姑娘落入地下室凶鬼之手的。”
梅见悔沉痛几秒,才说:“道天城有一个习俗,但凡是大喜之日,都必须要来讨个喜气。所以,那天人很杂很乱,苏文景趁机逃出来告诉留香,强行让她跟着去一个地方。留香看苏文景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份上,跟着去了。谁知,大喜当晚,苏文景一个人哭着回家,告诉苏客一个噩耗,苏客又派人来说,说……说留香被一个拿着锄头的黑影抓走了!
“你们说,如果没有苏文景非要带留香去一个比十夜神殿还要淫乱的地方贪图享乐,我家留香能落到这下场,我能吃女儿这份生死未卜的苦吗我?”
武梦花:“那阵中阵呢?梅前辈是如何做到在阵外对苏文景这个阵关键一剑封喉的?”
武梦花一问,这让梅见悔顿顿,一时半会答不上来。
他们二人见状,也只是默默地陪梅见悔走在这积满灰尘的地下室内。
不知为何,走着走着,他们二人抬头一看,惊现那座地下室凶鬼王座被擦得干干净净。
再走一步,二人突然被一道结界给拦住,再也无法靠近了。与此同时,王座上莫名其妙地显现出地下室凶鬼的身姿。
它就坐在那,被数不清的符咒术缠绕,又被一把剑穿心,像个成过王的败将。
这就是十年前,刚下山历练的祝还真和武梦花留下的手笔。
只是没想到十年后,旧地下室凶鬼重见天日了,除开他们二人之外,竟还有人记得这件事。
难得,实在是难得。
这不,梅见悔也感叹一声:“再次见到地下室凶鬼,不经让老夫想起十年前,有两位天赋异禀的修道少年来到此地,单单凭借一堆符纸和少年修为就将让道天宗灭亡的地下室凶鬼一举歼灭。”
祝还真:“……”
武梦花:“……”
梅见悔继续说:“当时,那两位少年,一人傲雪凌霜,一人不可一世,实在是太招摇了。尤其是那位八岁出名的不可一世的扶级宗武梦花,为人性子耿直,目中无人,说的话比谁都难听。
“但整体来说,这两位少年为人狭义,逢乱必出,在历练的那三年间不知替天下人做了多少件好事,积了多少好德。只是令人不解的是,被天下人赞颂知己佳话的这两位少年,一人为何选择离经叛道,入魔成疯,竟干出那样滔天大罪之举来。至于另一人,也不知为何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将往昔视为最珍重、永远都放在心上的好友挫骨扬灰。”
梅见悔说得太投入了,都忘了光顾身旁二人的神色变化。以至于他永远都不知道,心事重重的二人全部都低下头去,谁都不见谁。
“想来,肯定是成名太早了,人还不知孰轻孰重,也没有认清自己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就鲁莽的什么都抓,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做到人尽皆知,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到那个下场去。真是可惜了这两位天赋异禀的少年。”
上一番话,祝还真和武梦花无话可说。
可下面这一番话,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并非是太过于年少成名,不知孰轻孰重,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才落到那个下场,而是因为沈作君和李正义。
毕竟谁人不知,在修道界,摇仙宗沈作君和扶级宗李正义从小到大就没有停止过攀比。
在外,比宗门的名声、比修为、比所站的阶梯、比谁更能成为修道界佳话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