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有一只手闯入祝还真视线中,可惜太过若隐若现了,让祝还真先怔了一下,再看过去,是武梦花。
武梦花不过站在灰尘中,却犹如藏在层层帘子外,要风吹帘动时才能看清他。
所以……嗯……武梦花现在这个样子不算干净,衣裳也很凌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疲惫气息,是个人都看能得出来,他在祝还真不知道的某个角落里猛猛打过一架。
只是没想到,武梦花大费周章后竟然还能站在祝还真面前,伸出手来,要拉祝还真一把。
于是,荒乱中,风下,一手伸,一手递,牵挂线无比耀眼。
奈何,装英雄不过三秒,祝还真没能起来,武梦花就已经倒下。若不是祝还真及时扶住他,武梦花可要重重砸在地上了。
祝还真见状,忍不住笑笑:“整天就只知道打打杀杀,动用武力。打嘛!杀嘛!这下好了吧!”
嘴上说武梦花,手却老实给他注入灵力,还得时刻关注被无数张死人钱紧紧包裹,让邪物无法近身夺命的嫁衣落。
这期间,祝还真本想开口问嫁衣落,谁知她却先开口问了:“祝道长,你背后的伤如何了,是不是很严重?这些邪物下手一直都很凶残:不管是撕咬,还是动用武器伤人,对受害者来说,都是极痛的伤害。”
听了,祝还真顿顿,问她:“你每天都会经历这些吗?”
嫁衣落听了,也先是沉默一番,才沉重地回答:“是的。”
祝还真:“你知道你自己是阵关键,还知道如何利用阵关键逃离这阵中阵?”
嫁衣落如实回答:“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祝还真又问:“除开杀了你之外的法子,还有吗?”
嫁衣落:“没有。”
祝还真:“有。”
嫁衣落:“没有。”
祝还真:“或许有。”
嫁衣落:“没有。”
祝还真:“一定有。”
嫁衣落:“……”
嫁衣落低下头来,说:“我知道的,没有。”
祝还真:“我知道的,有。”
这时,武梦花醒了过来,祝还真立即将心都投到他身上,连忙问他:“可是好点了?”
武梦花听了,立即回答:“大抵是不中用了,连这些邪物都打不过。”
听了,祝还真也立即说:“哪里不中用了?都很中用的好吧。要不然你怎么会提前去布下万物生呢?”
此话一出,武梦花看向祝还真,沉默了两下,只得说:“你好像受伤了。”
祝还真这才“嘶”一声,说:“我背后被划了一道深口子,是真痛呢,武梦花,你得帮我。”
话音刚落,祝还真体内立即流入一股强势的暖流,让他整个人舒坦不少,身后还传来武梦花的话:“万物生要用到很多符纸的,祝还真,你有吗?”
祝还真摇头,说:“没有。”
武梦花:“那用死人钱吧,反正你十年前就这么用过了,经验充足,肯定一次就能成功。”
听了,祝还真一笑,说:“武梦花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万物生不可随意乱来的。”
下一秒,武梦花挨近了点祝还真,说:“可在我眼里,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厉害的人了。如果你都不能随意乱来,那还有谁可以随意乱来呢?”
“你啊。”
这二字被祝还真不经思考一口即出,倒是让武梦花惊了惊,又突然觉得还真如此,就一笑了之,不说话。
没一会,祝还真的伤势得到缓解,武梦花也坐正了身子,漫无经心地问嫁衣落:“嫁衣落姑娘,你私底下偷学过一些道天城的符咒术,那你知道万物生吗?”
嫁衣落摇头:“从未听说过。”
武梦花又接着问:“那你信我们吗?”
嫁衣落:“……”
武梦花补充说:“信我们可以不杀你,用万物生出去吗?”
嫁衣落:“不信。”
武梦花:“为什么?这可是不用让你灰飞烟灭的好机会,你就算不信,也不必这样果断,反而是鼓励我们去尝试一下的。”
嫁衣落眼眸一沉,连话也说得比较绝望了:“因为我也知道,道天城的符咒术比任何地方的符咒术都要复杂,更是知道道天城的阵中阵只有一种解法。那就是——找到阵关键,然后杀了她。这样一来,阵中阵就破解了,你们就可以离开阵中阵了。”
二人听了,先是一笑,偏偏要说:“你知道扶危这个人吗?”
嫁衣落听了,心一“咯噔”,整个人麻木地坐在地上,任由死人钱继续包裹着自己,心甘情愿地让自己与他们二人隔绝,与所有人隔绝。
久久的,她才回答:“不知道。没听说过,也没见过,挺陌生的一个人。”
武梦花向嫁衣落科普:“扶危,不知哪里人,只知年幼上道天城道天宗学习符咒术。直到三十年前道天宗变故,她幸存了下来,之后才去了摇仙宗当符咒术长老。不出十年,也就是二十年前,她就在修道界出名了,人人都说她是这个时代里最有修符咒术天赋的人。当然,她自然也就成了这百年来整个修道界最厉害的符咒术长老,这万物生就是她在摇仙宗当长老的那些时日里创出来的。”
嫁衣落听了,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简简单单地问:“所以呢?”
武梦花自知祝还真不想提关于摇仙宗的任何人与事,他便全部都说了出来:“所以呢,接下来,我就是要告诉你,什么叫万物生,该怎么配合万物生,以及万物生的相关禁忌。”
嫁衣落:“你说吧,我肯定会好好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