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匆匆去了后厨,端出来两碟花生米,还有一些小菜。
他这茶馆也并非就是卖茶的同时还会卖一些酒,来这里喝酒的酒客都喜欢他这儿的下酒菜。
“老板,你们家的酒是一坛也没有剩了吗?”
顾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是茶馆的酒水了,醉的酒水醇香浓厚却不轻易醉人,本是因为嘴馋了才会想来这边的,却没想到听到的是茶馆要倒闭的消息。
“还有一坛七里香,小人原本是想带回去自己喝的,但既然同公子有缘,便送公子吧。”
老板点了点头去了后厨,抱出来一坛酒放在了二人的桌子上,随后便退了下去。
至于顾忱放在桌子上的那二两银子他是没有动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不会贪。
顾忱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银子放在那里也没有收回来,也没有强迫老板收下。
随后他拿起一旁的那坛酒给自己和裴远都倒了一些,“来尝一尝吧,他家酒还是不错的。”
“殿下,你是不是舍不得这茶馆?”
裴远看着手里的陶碗,里头的酒水清亮能倒映出他的模样和闻着也很香,应当是坛好酒,“若是殿下实在舍不得,便盘下来吧。”
小醉一下
顾忱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喝了一口酒之后看着裴远。
裴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也喝了一口酒,碗里的酒闻着便很香,到了嘴里很暖,咽下去之后便慢慢地有些烧胃了。
裴远是个不擅长喝酒的人,他向来不会在外头喝酒的,只是今日是顾忱给他倒的,他才喝的。
就这么一口下去,他便觉得有一些头晕了,若是再喝怕是要醉了,于是裴远将酒碗放在了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些小菜吃。
“你……很关心那些百姓,对吗?”
顾忱忽然慢慢地开了口,瞧着裴远的眼神暗暗的,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裴远总感觉在顾婶的身上闻到了一股令人安心的气味。
叫裴远忍不住想再靠近顾忱一下。
“殿下是说惠南的百姓吗?”裴远我觉得头有些晕,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靠在桌子上,迷离的眼眸看向了顾忱,“是的,天下出身高贵或许理解不了百姓的疾苦,但我却亲眼看到过百姓之间的生离死别。”
“也知道普通的百姓面对天灾人祸,只有等死一条路。”
说着裴远有些疲惫地趴在了桌子上。
顾忱倒是没有想到裴远这么容易就醉了,他的脸上此刻泛着绯红趴在桌子上,呢喃自语的模样,任谁看都知道他是醉了的。
“你如何知道本宫不懂的呢?”顾忱也许久没有喝酒了,勐的一喝忽然也觉得有些醉意上头,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下来,逐渐靠近了顾忱的耳朵,“你如何能笃定本宫便不在意这些百姓了?”
“殿下并非是我笃信这件事,只是殿下看上去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些百姓。”
因为有些醉了,酒精麻痹了裴远的神经让他也变得大胆了起来,抬起头时正好对上了顾忱的目光。
“但我知道其实殿下本性不坏。”
“你这人怎么就如此相信本宫呢?”
面对他的信任,顾忱只觉有些好笑,若是有一天裴远知道了,这些日子暗夜里欺负他的人就是自己,他还能像这样子说出自己本性不坏吗?
他忽然有些好奇了,好奇自己说出真相之时识顾忱脸上的表情。
“就是相信啊。”裴远笑了笑,看着顾忱眼里是一望无际的信任。
“别笑了,你这笑的样子傻得很。”顾忱被他看的忽然有些心虚了,第一次主动的败下阵来,移开了自己的眼神,“既然你关心那些百姓,那边想办法凑些银子出来吧。”
顾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裴远说这些,他明明知道裴远凑不出什么钱来的。
“为什么呢?殿下很需要银子吗?”
裴远只是在询问为什么顾审需要这些东西,而似乎并没有担心自己如何去凑这些东西。
“你不是关心那些百姓吗?”顾忱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唿出了一口气,清醒了不少,“如今惠南水灾还未解决的原因便是国库空虚,拨不下赈灾银。”
“若是你能凑出银子去捐款,或许百姓就能早一些远离水深火热了吧。”
对于裴远有多穷,顾忱自认为他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根本就不指望裴远能出多少银子。
“殿下说的是真的吗?”裴远突然打起了精神,抬起自己的脑袋,眼睛都亮了不少,“如果这是真的,不管多少银子我都出!”
裴远信誓旦旦的开口,可顾忱却认为裴远绝对已经醉的很厉害了。
“你自己有多穷,你心里难道清楚吗?你如何去凑这么多银子?”
面对一个醉鬼,顾忱也不想和他讲道理,只是有些无奈地开口道:“若是你真的能凑出来银子,本宫便陪着你去惠南让你瞧瞧,百姓是如何脱离苦难的。”
“殿下可要说话算话哦。”
裴远听到顾忱的话眼睛更亮了,嘿嘿一笑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是的,跳了下来。
这如同孩童一般地举动叫顾忱成功地笑了出来,这人醉了之后还怪有趣的。
顾忱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他认为适当的酒可以滋养他的皮肤,但他不喜欢过度饮酒的酒鬼。
这么些年来顾忱也招了不少的酒友,就是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总有些人会喝大了撒酒疯得模样,实在丑得不堪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