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姨娘要来我这兴师问罪呢?”
眼前的男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就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一样,但冯梅知道这件事情和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少给我装蒜了,你一直嫉妒我的儿子,除了你还有谁会对他这样做?!”
冯梅就像是一只受伤的母老虎一般呲着牙,眼眶发红的盯着他,就像是要是把他生吞了一样,但是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说裴颜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裴远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本宫为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个妾都能对着王府的嫡子这指手画脚了,你空口白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是他的错了?”
顾忱听着只觉好笑,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那笑声既嘲讽又带着轻蔑,好似前面的人真的就是个白痴。
“从你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你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可都不知道呢,你就这样污蔑我夫君?”
方才冯梅过于愤怒,一心只想找裴远寻个说法,却没有看见裴远身后的顾忱,是以她都没有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殿下为何在此?王爷有令祠堂不许任何人进入,也不许任何人给二公子送食物。”
冯梅的语气很不好,现在是连表面功夫都不乐意跟他们继续演了,她儿子现在躺在大厅里生死未卜,她如果还能有心情来跟这些人演戏呢?
“你也知道这里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顾忱好笑的看着冯梅,好似裴志泉刚刚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的笑意越发强烈了,“那么请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公然违反王叔的命令吗?”
顾忱可不像裴远一般,是个嘴笨不知辩驳的人,被他碰上这种事情,对方多半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很不巧,冯梅就是这个人。
见冯梅被噎住了,顾忱乘胜追击跟个连珠炮一般咄咄逼人的站了起来,走到冯梅的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人。
“到底是市井小民不懂规矩,不管本宫是否嫁人,你见了我都是要跪的,你说呢王府的“平妻”?”
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耳边响起,却犹如恶魔的低语一般,叫冯梅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个人不仅嘲讽她的身世,更是嘲讽她这么多年的努力。
正如顾忱所言她不过就是个市井小民,即便努力了这么多年陪在裴志泉的身边,也始终只是个平妻说的好听点平妻,说的不好听其实就只是个妾罢了。
因为除了这个身份之外,她没有任何的实权,也没有母家可以支撑她,在世家夫人之中,她是最被瞧不起的人,每次的宴会她也是每次都会被取笑的对象。
她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裴颜这个儿子的身上,可如今她的儿子生死未卜的躺在前厅,这让她如何继续保持冷静?
“殿下,好了,不要再说了。”
裴远微微蹙起了眉头,好看的眉皱在一起,给他添了几分忧愁,叫人有些于心不忍,让他继续生气。
自己分明是在给他说话,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顾忱有些生气的撇过头,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开了身位,让裴远可以和冯梅对视。
若不是自己帮着他,这人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去。
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呢?顾忱的心里有些纳闷儿。
“冯姨娘,三弟弟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我昨天确实一直在祠堂里跪着,没有离开过半步,实在不知为何,你要如此质问我。”
并不高明的栽赃
面对裴远好声好气地询问,冯梅却像是发了疯的狮子一般扑了过去,眼看就要抓到裴远的脸了,好在顾忱眼疾手快,将裴远一把拽开了。
“若不是因为你,我儿如何会生死未卜,浑身是伤地躺在前厅?!”冯梅扑了个空,整个人趴在了供桌上,金钗落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狠狠瞪着裴远的样子,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披头散发,将自己的眼睛挡了个严实,但是却挡不住里面蹦出的凶光。
“你到底是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好?还是说两个都不好?如果都不需要的话,可以把他们都割掉的。”
顾忱有些无语的看着冯梅,被他一把拽过抱在怀里的裴远似乎被吓到了,心跳的声音不断地从耳边传来,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快了。
“像你这般不听人话的家伙,在宫里本宫一般会直接割了耳朵,绞了舌头,扔入枯井之中叫你自生自灭。”
顾神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这帮白痴的人了,即便是顾袅袅也知道听人说话的,即便那个人听话是断章取义,但也不会像这个疯女人一般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是没有人管教的疯狗。”顾忱对上了冯梅满是怨怼的眼睛却没有半分惧意,眼里有的不过只是轻蔑罢了,好似眼前的东西只是一团垃圾。
“殿下不要这样说,冯姨娘估计是受刺激过度了。”裴远缓了过来微微推了推顾忱的胸口,从他的怀里站直了身子,面对着冯梅有些担心地开口道:“你没事儿吧?”
“她受刺激过度了,关本宫什么事?”顾忱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裴远见,他没事儿,心里却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你站的离她远点,谁知道这疯狗会不会咬人的?”
“殿下……”
裴远有些无言的看着顾忱,也不知为何顾忱说话总是这般刺人。
从他的眼神之中顾忱好像看到了不满,他的不满引起了顾忱的不满,自己明明是在帮着他说话,这个小没良心的为何还会对自己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