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伤啊。
“抱歉啊,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麻烦来喽
“唔……”
裴远的眼皮动了动好像快要醒过来了,而温韵的身子也随着小消散了,顾忱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个梦一样。
“唔……殿下?”裴远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身边发呆的顾忱,还以为他发生了什么生气想要去看看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啊嗯……”
因为被顾忱枕了一整个晚上,裴远的腿已经彻底麻了,现在是已经没有知觉了,又麻痹又疼的。
“乱动什么,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清楚吗?”
顾忱回过神来皱着眉将裴远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指尖灵力流转在裴远的腿上按了按,痛麻的感觉才消散了不少。
“多谢殿下。”裴远靠在顾忱的胸口,因为方才身体不稳手一下撑在了顾忱的胸口,此刻柔软触感让裴远的脸颊泛着红,“我一会就缓过来了,没必要用灵力……”
灵力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一千个人里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够修炼拥有灵力,而灵力这种东西就像是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除非得道成仙否则迟早会用完的。
补充灵力只有两种方式,拼命的修炼吸收日月之精华,但这样补充灵力很慢根本补不上消耗的,另一种便是夺取他人的灵力。
即便这是不道义的,但好多人为了自己根本就顾不上道义,可现在顾忱居然将灵力用在这种小事之上,叫裴远有些难为情了。
“闭上嘴就好了,灵力这种东西本宫不缺。”顾忱看着裴远淡淡地开口,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对他好点,裴远就着急地拒绝自己。
难道自己还会因为这些小事强迫他报恩吗?
他看着就像是这种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吗?
顾忱的心里有些生气,但想起刚刚那个女人瞬间又将这点火气抛到九霄云外了,毕竟比起生气他更加好奇刚刚的那个女人。
“裴远,你的母亲过世了?”顾忱轻轻地开口询问,这种事情不算礼貌顾忱也是知道的,不可能问得理直气壮。
听到顾忱的话,裴远的眸子垂了下来,揪着顾忱胸襟的手微微用力,声音有些哑地开口道:“嗯,殿下为何这么问?不是早就和您说了吗?”
“只是确认一下方才看见的到底是不是你母亲。”顾忱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也算不上舒服,他并不喜欢用这种事情去戳人的伤疤,“方才本宫好像看见了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
或许是因为刚刚睡醒的原因,裴远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朦胧,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母亲这个词对裴远来说已经很久远了,在培远的记忆里,母亲永远都是笑着的,但是她走得实在是太早了。
以至于到现在在裴远的记忆里,母亲的脸变得模煳不清,唯有书房里的那幅画能够叫他将回忆里的母亲的容颜慢慢填充。
所以对裴远来说,看到母亲这件事情是不现实的,那么为什么顾忱会看见自己的母亲呢?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他的母亲分明已经死了。
“殿下说笑了吧?我的母亲已经过世许久了。”裴远的头微微低下,手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见裴远这般说,顾忱也不打算多问。
左右他的母亲有没有去世,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已经亮了,想来找麻烦的人应该也快来了吧。
果不其然,在下一瞬,祠堂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尖锐的女声从远处逐渐传来,一听就知道是生气了的,不知又是谁惹了她发火。
这倒是叫顾忱有些吃惊了,毕竟冯梅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大方的模样,顾忱还从未见过她什么时候这般失礼过。
即便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在伪装的。
这倒是叫顾忱起了几分兴趣,顾忱倒是想看看这样一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会因为什么事情而不顾她一直以来维护的贤惠名声。
顾忱听到的声音裴远自然也听到了的,他的心里涌现出一股浓浓的不安之感,不知是不是这个女人到来的原因。
下一瞬间门就被人踢开了。
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头戴金钗,脚踏云靴,一脚踩在了门槛上,那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着眼里的怒火,好似刀剑一般射出,打在了裴远的身上。
这可是裴远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态的冯梅。
对这个继母裴远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影响的,但是冯梅从来没有在他的眼前露出这般神色,应该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贤惠大方,所以在表面上她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但裴远不是傻子,谁对他是真心好,谁对他是表面好,他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知姨娘来祠堂是为何?”裴远的腿已经好了不少,站起来挡在了顾忱前面,看着冯梅面不改色地询问着,“父王应该说过三日内不准任何人进入祠堂。”
“少给我装蒜,裴远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冯梅怒目而视好似前面的人就是他的杀子仇人一般,声音就像是淬了毒的寒冰一般冷。
裴远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头,她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昨日可是一直跪在祠堂寸步不离的啊。
“姨娘此话怎讲?昨日我一直在祠堂,从未离开过。”裴远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看着冯梅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三弟弟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应该跟父王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