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嘉聿只有一个,陈佳玉为此付出出预料的代价。
那时陈佳玉给周乔莎当了一段时间的家教,备受周繁辉关照,曾经受邀和他们父女俩一起到高档餐厅吃饭。
陈佳玉只比周乔莎年长五岁,把周繁辉叫做周叔叔。她还是太过稚嫩,该叫周老板或者周先生才是。
姑婆丧礼后,周繁辉把周乔莎送回江苏外婆家,一直陪着陈佳玉。他像对女儿一样,轻抚她的顶安慰她,然后是握她的肩膀,拉她的手。
陈佳玉用上周繁辉送她的手机,短信通知了纸质通讯录的每一个号码。
除了那个空号。
舍友给她回微信:有个云南的号放暑假前群短信说是钟嘉聿的号,我今天清短信才看到,是你认识的吗?
陈佳玉低头盯着手机,智能机宽大明亮的屏幕随着汽车晃颤,模糊,漫开水滴。
“我们佳玉在看什么?”
周繁辉在汽车后排座位单手扣住她的大腿。
陈佳玉从来不是他的女儿。
“错的短信。”
陈佳玉闭了闭眼,掐灭了一屏的明亮。
清晨的湄公河畔,空气泛暖,酷热隐约而至。树底下观景台边,陈佳玉抱臂眺望澜沧江的方向,重峦叠嶂,山隔水远,分不清何处是故乡。
她白皙的颈间系着一条浅绿丝巾,飘动的方向一米之外,站着抽烟的钳工。一大早被阿嫂从温柔乡里薅起来站岗,纵使面对美人也难掩烦躁。
何况美人还诸多抱怨。
“大早上烟味恶心。”
“阿嫂,风往我这边吹的。”
钳工嘴上咕哝,还是心软远离半米,仓促大口吸烟。
没办法,谁叫老板不放心阿嫂一个人呆着。
阿嫂早上请他喝了咖啡——当然,美人说是不小心点多一份——效果雷同,钳工很受用,身心都受用。刚才是咖啡|因带来的心跳加,现在利尿功能起作用了。
妈的。
钳工吸完最后一口烟,丢地上狠狠碾灭。
刚好,救星来了。
钟嘉聿双手抄兜闲晃,但没有靠近的意思。
唉——
钳工朝他招手,不由自主迎上去,还不忘回头盯陈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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