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犯病,都有道侣尽心伺候着,本座都半死不活了,想好受点还得靠着坑蒙拐骗,唉……”
他从容勾起唇,双唇顺着青年光滑的侧脸,落到鼻尖,亲了亲,“那件鳞甲是我被囚期间褪下的身上最坚硬的鳞,那时刚从内里乾坤出来,身上哪还有好的地方给执江做鳞甲。”
陆执江睫羽颤了颤,被他三言两语说的心里蜷了起来,仿佛被一只大手掐住了似的,竟然觉出了一点内疚。
说起来,墨祈安也确实没有强迫过他。
哪怕是刚从内里乾坤出来的那晚上,也是没有提枪直上,还分身问了他一句用上面还是用下面……
至于后面,确实也挺爽的,何况对他修为有益,也不完全算欺骗吧。
墨祈安:“执江可是答应本座的,只要在人前驮你一遭,就答应本座一个条件,那些事儿都一笔勾销。”
陆执江踩着台阶就下了,“嗯,下不为例。”
墨祈安却不松开他,解决了自己的旧账,他开始翻起了对方的旧账:“可执江总不让本座碰。”
这话就是纯纯的恶人先告状了,说得好像不遵守三天一次规则,每天晚上压在他身上的人是鬼一样。
要不是修为已经到达了元婴,普通物理攻击对他无效,否则他现在就得躺在床上,严重点可能还得高烧不止腹泻不停,毕竟这畜生尺寸不小,每次还都喜欢把东西弄在他体内。
陆执江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墨祈安翘起嘴,在他绵软的唇上单纯的贴了贴,“也不说甜言蜜语哄哄本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陆执江:“……”
说的好像他是个大渣男,但分明挨草的是他啊!
墨祈安:“执江的朋友每次瞧本座的眼神也都奇怪的紧,好像本座是个什么玩意儿。”
陆执江狐疑:没有吧?他们分明怕你得很。
墨祈安:“江淮还骂本座是见不得光的卑鄙情夫。”
陆执江:“…………”哦,那确实有。
墨祈安耷拉着眼睫,俯身抱住陆执江,在他颈间蹭了蹭。
陆执江不知不觉便回抱住了他,搂着一个比自己高壮的男人,怀里满满当当,心里不知怎的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竟真的仔细思考起墨祈安的话来。
江淮把他当成他的姘头情夫,这陆执江是知道。
不过陆执江之前从没有要把和穷奇的男男关系公之于众的念头,甚至于有时他还安慰自己,自己只是寄人篱下被迫的,并不是真心喜欢被人草的,他还是笔直的直男。
但是……
现在好像不怎么被迫了……
他看见墨祈安受伤会担心,会难过,会容忍默许他的很多行为,即便是一开始最迈不过去的那道坎,似乎也在日行一草中习惯了。
修士身体恢复快,辟谷之后基本就告别了如厕,他甚至完全不用担心老了之后成为养老院最惹人嫌的老头,他只要一直有威望,就能拥有漫长无尽的岁月,保持现在这副年轻的样子,而如今即便飞升成仙都将面临大限之日,只有上古凶兽这样拥有无尽生命的存在,才能一直在他身边,免受生离死别。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好像都已经没法再放下墨祈安了。
墨祈安本就没想着口是心非假正经的对方能有所回应,他蹭在他颈间亲了亲耳廓,趁着江淮等人还在兜圈子没重新绕回来,一如往常般把能占的便宜都占了。
插进陆执江发缝的修长指节下移,一寸寸丈量着腰窝,碰到翘挺的臀,墨祈安眸色一闪,掌心覆盖上去,想托着将人抱起来。
耳边忽得洒出几道热气,青年低声的话一闪而过,很轻,但墨祈安听的很真切。
“事了后,我们结道侣契吧。”
修士成婚结成道侣的不在少数,但结道侣契却很少。
婚后不睦和离就是了,道侣契一旦契成,就没有办法再消除。结契之后,双方就成了一体,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寿数和气运共享,倘若有一方变心,会遭万箭穿心之痛。
正是这道侣契实在是太过绝对,让人毫无后悔的退路,哪怕是经历过同生共死的道侣,也不敢轻易结契。
墨祈安万万没有想到陆执江会这么说。
所有契约不过都是向天道形成的有效起誓,无论是主仆契约,还是道侣契约,在他恢复巅峰实力后,天道他都不放在眼里,这些契约,自然不会再对他形成威胁。
但对修士却是一生的束缚。
他的执江果然只是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早就装着他了。
从不表露心迹,一表就把整个人都交给他了。
墨祈安弯着唇,“那本座得加把劲了,早日弄清楚一切,好早日迎娶执江过门。”
陆执江难得没有沉默,短促的“嗯。”了一声。
墨祈安扭过他的下巴,对着那张下唇轻轻舔舐,陆执江下意识蹙起眉,想了想,抱紧墨祈安的脖子,主动和他纠缠了起来,顺道把在识海中发出尖锐爆鸣声的爽文系统踢出了识海。
在江淮和蓬莱弟子即将绕完一圈回来前,墨祈安才不情不愿的松开陆执江,在原地留下了两个分身后,牵着陆执江的手往另一边飞去。
地图指引的标记点分散的很开,陆执江和墨祈安逐个击破,已过去了大半日。
最后一个阵眼被击碎的刹那,上古神迹上空闪过一抹阵法原貌,接着境内发出一阵巨大的震颤。
陆执江所在山洞轰然崩塌,脚下的地面裂开一条漆黑的大缝,将他们二人吞了下去又迅速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