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不疑有他,重重的点头。
“陆师兄不同我们一起走吗?”蓬莱弟子心存疑惑,其中有人见墨祈安似乎十分乖顺,又想到在内里乾坤墨祈安一掷千金,不禁壮着胆子开口。
墨祈安笑眯眯道:“击溃亡灵冢时内里怨魂四散,阵法动荡,本座需在外协助执江镇压。”
那出声的弟子也没想到回自己的竟然会是墨祈安,瑟缩了一下身子,脊背都僵直了。
只是没等到想象中的威慑和嘲笑,反倒是对方和和气气的声音,和内里乾坤满面春风的给叫他师兄夫的弟子们分发宝贝,咽了咽口水,心里最后那点怀疑一起消散,谨慎的点点头,小声道:“谢,谢谢师兄夫。”
师兄夫人可真好啊!
他和陆师兄站在一起,还,还真是好般配呢!
墨祈安愉悦的眯了眯眼,轻轻抬手,一颗圆滚滚的粉白珍珠便掉进了那弟子的怀中。
那弟子受宠若惊,其余弟子瞠目结舌,口水咽了又咽,却还是没能壮起胆子,和上古凶兽攀一攀亲戚。
江淮又向墨祈安确认了一遍路线,便率先离去了,跟在他身后的弟子见状,眼睛在墨祈安和江淮身上转了几圈,选择默默跟上了江淮。
要说那亡灵冢内有什么穷奇埋下的陷阱,这一点他们是不信的。
毕竟以穷奇的手段即便把他们全部杀了再伪造出一副他们被亡灵屠杀的假象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故意引诱他们进去。
或许是想到接下去不用和上古凶兽同行的缘故,抱着恐惧疑惑的弟子随着墨祈安两三句话彻底松懈下来,憋了一路的嘴得到喘息,细细碎碎的跟上江淮,竟没有一个留下来的。
陆执江直到那行人越想越远消失在这片茂密的山林之中,才收回目光。
墨祈安温和的神情收敛起来,顷刻换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轻笑了两声,伸手将陆执江搂了过来,掌心在他腰间细细摩挲:“本座只是逗一逗他们,执江放心就是了。
这么大的地方,按照他们方才的路线再走上七圈,两天就过去了。
不过他们要去封印的地方,一直与旁人同行多有不便,确实需要想个方子把人支开,让他们在这里兜圈子,总好过误入那些阵法标记点好。
陆执江到嘴的话被他给堵了回去,冷酷的“嗯”了一声。
其实只是捉弄一下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墨祈安能忍住不杀几个人,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墨祈安牵起他的手吻了吻,陆执江手心泛起痒意,缩回来,却又被抓住。
修长的指节被墨祈安带到嘴边,对方一边不急不缓的抬眸,一边伸出舌尖舔了舔。
“本座方才那样卑躬屈膝,执江还满意吗?”
被吻住的指尖仿佛有股电流钻进了四肢百骸,陆执江瞳孔渐渐张大。
脑海中回忆起了方才墨祈安的做小伏低的画面,满意自然是满意的,从系统增长的那些威望来看就知道墨祈安很会把控人心,是懂排面的。
只是……
陆执江冲墨祈安微微笑了笑。
墨祈安诧异的顿了顿,被他那抹笑容勾的心痒了痒,双眸暗了暗,舔了舔唇角,靠了过去,盯着那张漂亮的唇低头。
掌心的手被猝不及防的抽走,陆执江伸手挡住他的嘴,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墨祈安竖瞳一惊,忽的有股不详的预感。
陆执江如今已不担心再被当成穷奇爪牙被整个修真界追杀,也不必担心上古凶兽把他当成储备粮要吃他,腰板挺的前所未有的直,冷笑之后,拧眉瞪他,幽幽开口:“你之前不是说为了做那副鳞甲把鳞片拔光了吗,你刚才身上的鳞片哪来的?”
墨祈安:“……”
陆执江:“血淋淋,奄奄一息?”
墨祈安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扇子,扇了扇,叹了口气:“本座是当真受了重伤,情期来势汹汹,娘子又不愿帮帮我,可怜本座分明是有娘子的人,却只能出此下……”
陆执江显然是低估了墨祈安不要脸和倒打一耙的程度,他越说越露骨,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活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了一般。
明明是这厮不仅卖惨骗炮,还用假货来骗他!
陆执江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墨祈安道:“何况那确实是穷奇鳞甲,本座被压十三万年不见天日,就靠着数鳞片度日,只是要串成一件还是够,本座确实也拔了几片鳞。”
墨祈安扯开领口,从耳根到胸膛慢慢浮现出黑色的龙鳞,有规律的排列覆盖着皮肉,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下颚和锁骨的地方各缺少了一片鳞片,根部露出些皮肉的淡粉色来。
陆执江呼吸一窒。
墨祈安垂下眸,轻声道:“如今也还疼着呢。”
说着,他收起那身鳞片,又恢复了人形的皮肤,只是在原本拔了鳞的地方,出现了两枚不起眼的小小疤痕。
我们结道侣契吧
陆执江顿时就心软了,沉默着将脸板起,嚅嗫着唇瓣,什么气都没了。
即便他明知道这些伤对于上古凶兽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墨祈安大抵又在装可怜,但斥责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墨祈安得寸进尺的捞起他的手,往那两块小疤上按,走近了一步,低头贴着青年的额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气音耳语:“本座错了,不该欺骗执江。”
低落的嗓音呼洒出热气,仿佛真的饱含歉意,陆执江脸颊被吹的温热,偏过头去。
墨祈安揽住他的后腰,将人又往自己这边压了压,上身微微一倾,微笑着的唇就触碰到了陆执江红透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