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着实让她嫉妒。
她也曾尝试寻过“阿凝”究竟是谁,可次次劳而无功,就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直到前段时间与常星移联手时,他向她提出了唯一的要求——万不可将“阿凝”牵扯进来,更不可伤她分毫。
梦鸢觉得奇怪,一个她怎样也找不到的人,几近人间蒸发的人,与此事又有何关联?
她直言了疑惑,常星移却说出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名字——“连翘”。
梦鸢在烟花巷多年,学得聪明,不该说的话她绝对不说,该装聋作哑时便会守好自己的嘴。就像现在,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就是最好的保命方式。
可她却不想理智,也不想再费尽心思装作聪明乖巧。
只要看见常星移神采飞扬地讲起他的“阿凝”,她就心里别扭。这种感觉大概就是降娄听见她喊“星移”时的感受吧。
降娄说过,每每从她红唇中念出“星移”二字时,她的眼睛便是有光的,唇角是一直勾着的,心也是倾向于那边的。
她别扭得难受,总想不安分地搞点事情出来,与其这样讲,倒不如说是想将常星移的心思从他的“阿凝”那里拉回到自己身上——
“差点而已,又不是真的没命了。”
她声音不算大,但足够传遍这个空旷之地的每一寸角落。
常星移要杀人一样的眼神瞬间追了过来,转动脖子的同时还伴着咔咔作响的声音,显得十分骇人,梦鸢甚至也有半秒在为自己的冲动后悔。
“你再说一遍。”
他眼中闪着寒光,声音冰冷刺骨,话里话外明显就是在警告她——“你敢再说一遍就死定了”。
梦鸢表情看似并无异样,实则在壮着胆子。这点意思她还是听得明白的,她要的不是彻底将他激怒,只要他将视线落回自己身上,也就够了。
她定了定心神,重新换上那张惯用的暧昧笑容向他扭身而去。
常星移死死地瞪着她,眼神凶狠到让她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胆战。
她成功接近他走到高椅旁,刚想将柔荑搭上他肩头时,却没曾想被他先一步揪住衣领,大力拽着她向前迈了一步。
两唇间的距离不过半掌。
见此情景,降娄似有动作,但被玄鸮眼疾手快地按下。
“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常星移浅笑着道,“这是急着找我算账来了?”
往日她出言不逊也就罢了,但今日不同。
他充血的双目已经变得异常可怖,惊得梦鸢害怕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惶恐的心跳声早已被常星移听了个一清二楚,可她面上却不敢显露半点,依然装作从容的模样,也学他的样子弯了弯唇角。
“星移要同我算什么账,可是要在这里?”她漂亮的眼睛向阶下众人瞟去,言语极其暧昧勾人,“虽说有些羞人,但也未尝不可。”
她明知常星移的意思,可偏偏就要同他讲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