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几十双眼睛紧紧盯住男人,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他的回答。
安静了两秒后,男人答道:“我的摊位在永乐街西头,风水师说那里风水不好,挣不着大钱。而好地段的摊位都有人占,我物色了很久,整条街就这老头和小孩好欺负,直接抢了他们摊位又能如何。”
好一个恃强凌弱,苏百凝很不得一拳捶在他脸上。
“被抢走的十个铜板现在何处?”
话音刚落,女人拼命伸手去捂他的嘴,可男人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般,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男人憨傻一笑,“钱啊,就藏在我里衣中啊。”
女人目瞪口呆,气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苏百凝心满意足,回身看向沈醉,冲他耸耸肩,“萧文王,趁着还有点时间,想问什么就去问吧。”
沈醉哑口无言,招手示意萧荣上前现场搜身。
没一会儿,十个铜板就从男人里衣中搜出来,恰好真语香的有效时间结束。
男人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情况早已变了天,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看见自己衣衫不整,十枚铜板摆在面前。
惊堂木拍响,吃瓜群众皆拍手叫好,称赞声此起彼伏。
苏百凝整整衣服,和三七有说有笑地走出人群。
可她没有意识到那股一直追随着她身影的别样目光。
入夜,相府。
冬青小心翼翼地帮她往脖子上涂抹药膏,那道抓痕远看起来并不严重,但实际伤得很深,医官说近期要一直贴着药贴了。
药膏清凉,刺激得伤口一阵钻心的疼。
玉竹在旁边看着自家小姐时不时疼地抽气,跺跺脚埋怨道:“三七到底是怎么保护小姐的,仅一上午的功夫小姐就挂彩了!”
苏百凝打圆场:“好了,别怨他了。”
她不想埋怨谁,怎样做是她自己的想法。打算蹚这摊浑水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了受伤的可能性,但她更做不到冷眼旁观。
来到这个世界已一周有余。
过去的她圈子很窄。自小无父无母,幸得师傅收养教授制香技艺才得以茍活。但两年前师傅意外离世,她消沉了很久,仿佛又回到了孤苦伶仃的日子。直到最近,她才在好友的劝说下重振精神,决心替师傅将“制香苏氏”的名号发扬光大。
可谁料,命运就是这般无厘头,正欲重起炉灶时竟离奇穿越。
“小姐,药膏涂好了,医官说要待半个时辰后再将薄贴敷上。”冬青收好药箱,复又想起什么,“小姐,裁缝铺说秋月集的衣裙已经做好了,明天会送来府上。”
“秋月集?”苏百凝回神。
“是呀,小姐忘了吗,秋月集的最后一晚便是秋月集呀。”玉竹一脸憧憬,“届时全临京城的年轻男子都会邀请心仪的女子相约此处,孤身一人前往的也能觅到良缘!”
冬青点点头,微微一笑回道:“听说今年还有乐舞、戏曲表演呢。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看看。”
苏百凝也被吊起了兴趣,“那等秋月集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