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郑钲厉召进来的圣上不耐烦,“真是陕西来的?”
跪在郑钲厉身边,浑身哆嗦的人身上都是脏污,听到这话更是连连磕头,“是圣上。”
郑钲厉低声说:“圣上,是真的。他是陕西按察使蔡弘博。以前回京中述职的时候见过臣,是本人。”
“好大的胆子!城破战败,弃城而逃,你还有何颜面来见朕!”圣上反而怒极。
蔡弘博像是被侮辱了似的,猛地抬起头,“圣上!臣没有弃城而逃!臣是奉巡抚大人的命来京城搬救兵的,只是耽误了时机,不知道被什么人关在一处院子里。要不是臣命大,早就被人灭了口!”
圣上和郑钲厉对视一眼。
郑钲厉厉声喝道:“在圣上面前你还敢狡辩!来人!”
一声令喝,殿外的官兵便冲了进来,手持长剑,分外骇人。
“给朕将这败将拖出去斩首,败将九族均流放千里,以警告世人,胆敢弃城而逃者杀无赦!”
“圣上!”蔡弘博双眼瞪大,眼中的红像是流出来的血。
半晌没人动,圣上疑惑地望向侍卫,“怎么还不动手?想抗旨不成?”
闻言,隐在第二排的侍卫,走出来一个人,让圣上和郑钲厉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穿着侍卫服的钟毓笑了笑,扬手将头上的头盔摘下来扔到一旁,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圣上愿意托臣这一介文臣守卫京城,君恩浩荡,此刻见了臣怎这般模样?”
郑钲厉脸色难看极了,“钟毓!你无昭出城,想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钟毓却不答话,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郑钲厉顿时明白过来,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我都说过了,你爹娘的死跟我们都没有关系,真的!你不是已经将杀害你爹娘的劫匪、还有那两个官千刀万剐了吗?”
倒是圣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问钟毓,“钟毓!你到底想干什么?朕这般信任你,让你替朕守好京城,你竟然这般辜负朕!”
郑钲厉心里怒骂一声“蠢猪”,这种蠢猪竟然是皇帝!
可他却不能让圣上死,挡在圣上身前,呵斥:“钟毓,念在你以往忠心耿耿的份上,圣上可以不追究你今日之事,快快离去!”
“郑爱卿这是何意?”
“圣上!”郑钲厉心里又骂了一句,“钟毓他想弑君!”
“弑君?”圣上轻声重复了一遍,突然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大声叫,“护驾!护驾!来人啊,有刺客!”
被震得耳朵生疼的郑钲厉心里接连开始骂了。
钟毓敢闯进来,定然是已经将外面的侍卫搞定了。连这点都看不明白,不是蠢猪是什么?
钟毓凝视郑钲厉,“你我相处几载,我再问你一句,我爹娘的死跟你们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