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啼笑皆非,“哪有新郎帮新娘搬嫁妆的?”
“凡尘俗礼,何须多虑?成亲当日搬也未尝不可,京城谁不知道我钟毓是前世修得福分,才能高攀?”
一番插科打诨的话让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脸,“说!你不是岳绒,你是谁!”
两人对视笑了起来,桃子也跟着凑热闹。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景迦窜了出来,“村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见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她惊讶道:“你多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定北侯还认不认识这个儿子。
景迦挠挠头,飞快地瞟了钟毓一眼。
钟毓也笑着跟他打招呼。
见钟毓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景迦也不好意思说钟毓最近疯了一样,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高手,将钟府守得滴水不进。
他爬墙、闯门、甚至动用了他爹给他的暗卫也没闯进去。
“这不是忙嘛!”
身后传来鬼魅般的低哑声音,“可不是忙嘛,忙得连最喜欢的放粮记账都不去了。”
景迦被说得一僵,眼神左飘右晃就是不看出声的李虎。
李虎冷笑。
这东西也是个能闯祸的,遇事儿能给兄弟两个大耳刮子!
岳绒好奇,“什么事儿啊?”
景迦讷讷难言。
倒是李虎主动岔开话题,“你大病初愈,不好好在屋里躺着,怎么跑出来了?”
“婚期将近,裁婚服的裁缝说是要试试尺寸,我正要跟岳绒过去。”
岳绒歪头看搭话的钟毓,刚才没说这茬啊?
景迦和李虎还没来来得及答话,这话倒让旁边的大爷大娘听到了。
“岳大小姐,我家做的箱子可是花梨木做的,上的漆那个红红火火,还不怕虫子咬,一百年都烂不了!不要钱,您差人去拿走就是了!”
岳绒还没来得及推辞,就另有人插话,“我我我,我家的梳子用料只是寻常,可雕花的手艺是满京城都知道的!大小姐,我半价卖给你!”
“还有我!我家的……”
本来刚刚平息的巷子,因着嫁妆的事儿又沸腾起来,各个伸手掐腰,生怕岳绒听不见。
景迦被挤了个趔趄,无奈跟李虎又退了出去。
被围得寸步难行的岳绒果断拉着钟毓回府,这门是出不去了!
谁知不过一会儿,福顺就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说老百姓送来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穿的,就连系了两朵大红花的痰盂都有!
岳绒无奈,只能跟钟毓出门,挨个挑选了嫁妆里还缺的东西,自然是付了钱的。
钟毓还淘到了一个上好的蓝田璞玉。
一连几日,钟府门前巷子热闹得像是赶大集,后来甚至这条巷子也跟着改了名字,叫备嫁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