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圣上身边坐着的岳妃坐不住了,直接扑过来跪在延平县主的身边。
“圣上!岳绒此番便是诡辩,我娘可是正儿八经八抬大轿嫁入岳家的,自是当得岳绒一声母亲的。我娘未将她养在身边只是念她身子娇弱,得了高僧的话深养在庄子上,也是悉心照看的,怎么就未曾好好待她了?”
岳绒听得扑哧一声笑出来,似笑非笑道:“妹妹可曾喊民女一声姐姐?”
岳妃愕然,随即大怒!
贱人也配!
钟毓顺势插刀,“圣上容禀。内子刚到臣家中时,被四五家丁押着,衣衫破烂瘦骨嶙峋,实在不敢当岳妃娘娘这话。”
相对于对岳绒的愤怒,钟毓的话却让岳妃凉透了心,眼含热泪望着他。
岳绒啧啧咂舌,声音恨不能大得让全部的人都听到。
延平县主注意到圣上阴沉的脸色,心下着急,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女儿的衣衫。这么多人看着呢,着实失了分寸,却对岳链更是气,狠狠捏了他一把。
都怪这个不中用的!
担了个状元郎的名头,却是个花架子,当官当不好,竟连自己女儿都骑到他头上来了!
岳链面如白纸地躺在被拆下来的床板上,摆摆手,“圣上,话不多说,臣只想要回粮食来。敢问定北侯和宁戎伯为何拦着家中的家丁不让进钟家?”
同样脸色煞白的郑钲厉也跟着拱手,“圣上,请圣上给臣主持公道!”
圣上惊讶道:“岳大人的事情朕知晓。郑大人有何委屈?”
郑钲厉也跟着一愣,“圣上不知道吗?昨夜臣的家中和粮仓也被抢了。”
圣上大怒:“岳绒,这是怎么回事?”
岳绒一副被污蔑了的着急模样,急赤白脸不顾什么跳起来拽住郑钲厉,“郑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昨日是派人去抢了我爹的粮食,可万万不敢动你家的东西啊!”
“你要是未曾提及,我都不知晓还有这等事儿!锦衣卫呢!五城兵马司呢!顺天府呢!怎么会发生这等事儿?”
钟毓上前将郑钲厉拯救出来,挡在岳绒身后,也是一副着急的模样,“郑弟!虽说这些日子我们之间有些龃龉,可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通知为兄一声。谁啊,这般胆大妄为!”
郑钲厉气了个倒仰!
这两人当他是白痴不成?
他一甩袖子,“你们还好意思说!听说昨夜定北侯和宁戎伯从仙居阁叫了上好的席面分别请了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你还敢问他们去哪儿了!”
这话说得定北侯和宁戎伯坐不住了。
宁戎伯抹了把脸,“郑大人,实在是对不住。昨夜岳家小女说要跟岳大人说个对错,我也看不惯岳大人苛待原配嫡女的事情,才帮了一把,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等事儿啊!”
定北侯倒是肃着脸,拧眉直言,“本侯只是请了顺天府刘大人喝了两杯酒,可没让顺天府衙的人不巡逻,怎么会发生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