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
经过那场街头的抢粮大戏,岳绒再也没有逛街的兴趣,一连几天带着李虎和福顺去看京城的粮店和粮仓。
结果显而易见,所有的粮店铜锁把关,空无一人。
朝廷在京城设立的粮仓主要有两处,一处是大官粮仓,一处是漕粮仓,分别庇护着京城的上层阶级和平民百姓。但此时此刻,大官粮仓重兵把守;漕粮仓早已在流民肆虐的时候就断了漕运。
尽管如此,两个粮仓远远围了不少人,不敢靠近又不甘离去。
岳绒把玩着前些日子从老大爷那里用粮食换来的香囊,清香勉强压制住了人群弥漫的汗臭味,看着李虎跟守门的兵卒寒暄。
突然,守门的兵卒抬起手中的长□□·向李虎。
她大惊失色,见李虎灵活地躲过长枪才松了口气。
见那几个兵卒一副不敢罢休的模样,她连忙上前亮出钟毓交给她的令牌,“住手!”
领头的兵卒远远地看着穿着褐色麻衣满脸蜡黄的女人,朝左右使了个眼色。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女人敢接近他们。
左右的兵卒立马会意,反倒不理睬李虎,团团围住了岳绒。
“大胆狂徒!竟敢在粮仓重地喧闹!把她抓起来!”
岳绒没有错过这些人眼里的兴奋和邪恶光芒,顿时心惊。
这是京城?
这是这个时代这个朝廷的官?
眼见他们已经上手朝岳绒抓来,李虎和稍慢一步的福顺连忙扑过来,却见中间的岳绒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没见她怎么动,里面的兵卒却有几个哀声倒了下去。
李虎擦了把冷汗。
果然是关心则乱,他竟然担心母老虎!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兵才对!
想到这里,他干脆拉住还往前冲的福顺,扯着嘴角幸灾乐祸。
“大胆狂徒!竟敢冒犯朝廷命官!”身在其中的兵卒也没有看到眼前的女人是怎么出手的,被唬得纷纷后退一步,不敢再上前。
岳绒冷笑,高举手中的令牌,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看你们是好日子过够了!”
兵卒们愣在原地,彼此对视,显然是被岳绒手中的令牌所震慑。
领头身着深蓝色皮革盔甲,腰间松松垮垮挎了把刀的兵卒终于走近了几步,眼神从疑惑转为审视,他伸手接过岳绒手中的令牌。
岳绒眼见这人不屑地撇撇嘴,抬手将令牌扔给她。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识得大名鼎鼎的岳大小姐。钟大人确实是圣上身边儿的红人,但也管不到咱们这粮仓重地!岳大小姐还是快快离去,小心咱们手中的刀剑无眼!”
说着,身边的兵卒纷纷拔剑,参差不齐的声音却让这一举动少了分严肃。
这又是岳绒没有想到的事情。
她将令牌收回怀中,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带着李虎转身离去。
吃了这一瘪,福顺总觉得自家少爷在岳大小姐面前跌了面儿,忍不住在走进没人的路口,帮自家少爷说几句好话,“大小姐,粮仓确实是朝廷重地,平日里只有户部还有圣上亲派的巡查使能过问两句,其他人都不能干预的。更何况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