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被这尖利的声音惊得停下脚步,看向岳绒。
岳绒轻笑,“魏内侍不必紧张,也是我们草民从乡下来不懂规矩。李虎,把东西拿出来,不必上前了。”
李虎鄙视地睨了眼魏内侍,应了下来。
圣上一脚踹开满脸通红的魏内侍,走了过来,觑见李虎手中的东西骇然变色,扬手制止,“你小心点儿!磕着碰着,朕要你全家陪葬!”
李虎:“……”
他要不要告诉这皇帝老儿,他全家就剩他一个人了?
圣上双眸睁大,顾不得许多,张开双臂让所有人不得靠近,唤魏内侍:“快去把西洋舶来的显微镜给朕拿过来!”
魏内侍好久没见过圣上这般模样了,也不指使干儿子们了,连滚带爬地跑去拿来一个金红绸锦包。
圣上从中掏出圆如碗口的琉璃,黄铜镶红翡的手柄,小心翼翼地靠近李虎手中的东西。
岳绒:“……”
这不是放大镜吗?
“没错!没错!薄如纸翼,透而有光,雕花棱角分明,字迹狂狷,这确实是前朝逄喜大师亲手所制的薄胎秋日花鸟碗。”说着,本来还端着拿着的圣上仿若癫狂,兴奋地拽起岳绒。
“你快给给朕说说,你是从哪儿得的这般宝贝!朕让人在坊间寻了十几年都没丁点儿消息!”
郑钲厉:“?”
这不对吧?
发寒
郑钲厉面色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对着钟毓和岳绒皮笑肉不笑,“不愧是嫂夫人,手段了得!区区一个碗就令圣上对你青睐有加,有这般本事,留在秀才村那样的地方确实是屈才了。”
岳绒用手遮着,扭头对钟毓耳语,实则声音大得后面的魏内侍都听得真真切切,“我记得上次见郑大人挺正常的呀,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什么脏东西惦记上了?刚才猕猴桃见了他就往他身上扑,上次这么急切还是在山上碰到公……”
说着,她好似突然意识到不对,惊讶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番郑钲厉,啧啧称叹。“想不到郑大人还有这般本事!”
郑钲厉脸色发绿,“你胡说什么!”
岳绒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
岳绒却转头跟魏内侍说,“魏大人留步,听说江南还有不少逄喜大师的作品,可惜我路上匆忙未能成行,要不然定不会让逄喜大师的大作流落在外,可惜啊!”
魏内侍急了起来,“哎呦,岳大小姐怎么不早说!老奴这就禀告圣上!”说完提着衣摆急匆匆跑了。
岳绒笑眯眯地恭送魏内侍,一副尊敬的样子。
耳边传来钟毓忍俊不禁的低笑声,“郑钲厉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