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让她差点从摇椅上跳起来,没好气地盯着甩着书信进来的景迦,“你现在是越来越随意了!”
景迦本来脸上忿忿,闻言立刻偃旗息鼓,转身跑出去轻轻关上院门,清清嗓子,“请问村长此刻可有空?”
岳绒翻了个白眼,也没想明白昔日谦谦君子的景迦怎么这般随意了。
一直没听到动静的景迦轻轻推开院门,探进脑壳,“我能进来了吗?”
“不能!”
“哦。”
景迦也不恼,从怀里掏出一把甘草冲桃子扬了扬。
岳绒就看见桃子这个没出息的巴巴地跑过去一口拽着,一用力,景迦就顺势“跌”了进来,嘴上巴巴的,“哎亚哎呀,桃子别拽别拽,看都把我拽进来了。村长可不允许啊!”
岳绒无语。
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
“不愧是殷晗珠介绍过来的!”
一样没脸没皮!
景迦装没听懂,将怀里藏起来的甘草都喂给桃子,递给岳绒一封信,忿忿道:“说起殷晗珠就来气!你看他写的,是人话吗?”
岳绒接过书信,扫了一眼,有些诧异。
景迦:“他殷晗珠倒是说得轻巧,张口就是两千斤土豆,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有这么多的土豆让他挥霍?今年疫病肆虐,咱们收了这么多的难民,本就粮食紧张,旁边村镇的更是连秋收都谈不上,庞县令还等着咱们支援呢,哪里还有多的给他?”
岳绒面色有些凝重,“殷晗珠还没收到朝廷的粮草吗?”
殷晗珠冷笑一声。
刚被父亲塞到殷晗珠那里的时候,他虽觉朝廷有些事情做得不妥,但还认为只是天高地远圣令不通,只要圣上知道这里的事情,肯定会派钦差过来赈灾。
他还傻乎乎地给父亲去信,老老实实写了份折子托父亲呈上去,谁知终是石沉大海。等来的是京城对难民的驱逐,等来的是殷晗珠军队的断供。如果不是殷晗珠背后有富甲一方的郝掌柜的和岳绒,恐怕等来的不是圣令而是军中哗变!
念头闪过,就被桃子吹了个鼻息。
景迦无奈地摸着桃子的羊头,被嫌弃地顶开反而笑了,“桃子,吃了我这么多东西,你怎么翻脸不认人?”说着抱起脚边的栗子,“还是我们家栗子好。”
栗子喵喵叫着蹭着景迦,一副亲热的模样。
岳绒正要说话,却见张珍、张鸣带着张繁过来。
张鸣见景迦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不由讶然,“景公子也在?”
景迦指指岳绒手中的书信,张鸣顿时了然。
他主动说起听到的消息,“听说郝掌柜的开始典当家中的珍玩了,想来军营的情况要比我们想得更严重。有殷将军和军营的震慑,整个府城的情况都还在掌控之中,听说北直隶有人闯进府衙烧杀抢掠,直接称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