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迦却直直看着岳链,有些怜惜她。
自幼丧母,父又不慈,好不容易得见父亲却被要求替嫁给当初被罢黜的钟大人,如今又被钟大人退亲,怎一个惨字了得?
林守信脸憋得一阵青一阵白,“大小姐,老爷派小的来接您,也是为了让您和钟大人团聚的。想来您也不想一个人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如今的钟大人已然官复原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钟夫人的位置呢!老爷也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还是他岳链想摆钟毓老丈人的阵仗?”
“大小姐您误会了,老爷是真心为了大小姐好。老爷也怕钟大人变心,才出此下策。您怕是不知道,满京城都传遍了,您给钟大人去了那么多封信,可钟大人可是一封没回,您还看不出这里面的含义吗?”
岳绒玩味地看着他。
她有没有跟钟毓通信,这般私人的事情竟然传遍了京城,钟毓这官做得有什么意思?
林守信反倒觉得说动了岳绒,加了把火,“听说戚相家中还有幼女待字闺中,这些日子总是唤钟大人过去,也不知道是为何。”
“哦。”岳绒淡定无比。
说得林守信口干舌燥,竟然只得了这么一个字!
他直直看向岳绒,不耐烦地下最后通牒:“大小姐!这也是岳嫔娘娘的意思。这次来的是小的,下次恐怕就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了!”
殷晗珠怒目:“好大的口气!”
岳绒制止殷晗珠,拿出“退亲书”给林守信,笑得开怀:“不管你们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恐怕都要落空了。钟毓进京之前就给我写下了退亲书,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自然我也不用去京城了。”
林守信大惊失色,“不可能!”
伸手抢过退亲书,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还有钟毓的印章,而且纸张也微微泛黄,不像是新写的。
这倒是钟毓的巧思,专程做旧的。
岳绒见他浑身发颤,仿佛下一刻就要厥过去似的,连忙将退亲书拿回来。
“你们回去吧!我跟钟毓没关系了,自然也没了利用价值。”
林守信想起老爷惩罚人的模样,打了个寒颤,顾不上殷晗珠,破声大喊:“你胡说!今儿你必须得跟我回去!你自己回去跟老爷说清楚!”说完竟然要来攀扯岳绒,被旁边的桃子尥起蹄子踹了出去!
桃子还记得这个老头,哼哼唧唧附赠一腔口水。
“呸呸呸,糟老头子坏得很!”
景迦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皱眉。
区区一个小人敢对岳大小姐无礼,可想而知要是岳大小姐真的去了京城不知得受多少罪!
林守信又是疼又是怕,色厉内荏道:“大小姐!你别忘了,你即然跟钟大人退亲了,自然是岳家人!”
岳绒笑眯眯地拿出第二张纸,“看清楚这是什么?”
“这是……是你的户籍!怎么会在你这里!”
岳绒弯弯嘴角,自然不会跟他说是钟毓将退亲书和户籍一起寄给她的。
林守信又要抢,却被她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