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不清楚张鸣和张珍都到了要说亲的时候嘛?
尤其是张鸣,生得一表人才。如今又在书院教书,虽说身上没有功名,但也是能让少女怀春的人物。
可她却有些顾忌。
她不清楚齐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依着钟毓的性子肯定会给齐家平反的。到时候张鸣回京城,在这里娶的妻子怎么办?万一到时候齐夫人嫌弃张鸣妻子的身份怎么办?万一到时候张鸣妻子过不了在京城的生活怎么办?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可不干!
她不能干!
钟永家的也不能干!
毕竟,钟永家的和王婆子如今在村人的眼里都能代表她的。
岳绒连忙道:“永婶婶,他们的母亲可是对他们的亲事另有安排。无论如何,我们也得问过他们母亲的意思才是。”
“那他们的母亲在哪儿呢?”
岳绒:“……”
她怎么知道?
她捂了脑壳,小心翼翼吐出一个词儿:“京城?”
跟她预料得一样,钟永家的一听就笑了,“那你赶紧给毓哥儿写封信,好好问问这件事情。男子倒也罢了,女孩子可是要提前说亲的,要不然到时候好男儿就被人都抢走了。”
岳绒:“……”
岳绒无奈地抓着钟永家的塞给她的笔,龙飞凤舞又写了一封信,根本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王婆子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满脸通红,眼中尚且含着泪花的张珍。
岳绒见了张珍这副样子,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撂了笔,顾不得身上的伤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王婆子微微避开些,将身后的张珍露了出来。
张珍满脸通红,怯怯地看了眼岳绒,连忙垂了头,拧着手指全然失了往常的端庄大方。
岳绒见了她这副样子,哪里还敢问出口?生怕一不小心让张珍哭出来。她指了王婆子,“王姨,还是你来说吧。”
王婆子见张珍不好意思说,只先跟张珍道了声劳,“那就得罪张姑娘了。”
张珍尴尬地摇摇头。
“村长,是这样的。这些日子,张姑娘每日下课之后会带着书院里的小女孩儿们去别的村子卖肥皂和琉璃瓶子。”
“这件事情我知道。”
不知怎么,岳绒竟然有种另一只鞋子落下的踏实感。“是没挣到钱吗?还是说被人欺负了?王姨,你快说,急死我了。”
王婆子好笑道:“看你急的,不是那么回事。我也不是那种不着调的人。知道张姑娘带人去卖东西,我就怕出事儿,专门让叶子跟她们一起去。叶子原本是山匪,我和钟永家的见他老实,就让他跟着作坊去镇上运东西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