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问:“我还要喝半年的药?”
“胡大夫的药,你至少得喝一年。但这月过后,你只用两天喝一次。”
听完这话,岳绒甚至能感觉苦汤药的味道又弥漫在嘴里,欲哭无泪。
马车上的宿大夫缩缩身子,低声嘟哝道:“所以我讨厌跟人说话,直来直去不好吗?”
桃子蹭蹭岳绒,以做安慰,“两脚兽,别担心,还有我在呢!”
那边大鹅嘎嘎乐了起来,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岳绒抬脚就踹了狗系统一脚,却被它张开翅膀躲过了,就更气了。
一场闹剧结束,岳绒给宿大夫道了歉,恭恭敬敬将宿大夫请了进去。本来给宿大夫设了接风宴,宿大夫也直接拒绝了,转头拱进他自个儿的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宿大夫腾出手来,主动给岳绒诊了脉,重新拟定了药方,更是对胡大夫的药方嗤之以鼻,“我师弟的药方永远都这么温和。”
温和不温和的,岳绒看不出来。
她只知道,换了药方之后,汤药更苦了。
不过药效显而易见,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岳绒就觉得身上阴寒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岳绒一下子便对宿大夫信服起来。
与此同时,钟毓终于肯放她出门了。
她领着桃子、大鹅去村子里各个角落溜达了一遍,甚至拉了好吃的去山上拜访了猕猴桃,还有狼群。
本突然从狼窝里拉出来的狼群:“……”
算了算了,打不过。
猕猴桃倒是好久没见岳绒,扑过来舔了舔她表示欢迎。
胡乱闹了一通之后,就迎来了春耕。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更是大事。作坊甚至停了几天工,只让大家去忙春耕的事儿。岳绒也很快开始了新一轮的育苗,想今年扩大耐寒稻苗的种植范围,再加种些土豆。
每日牵羊抱鹅去山上溜达,人育苗,羊吃草,鹅放鹅,猫巡视,看上去分外和谐。根本看不出来岳绒私下里和那只鹅已经是生死仇人了。
春日千花发蕊,万草生芽,桃花妖娆,嫩柳袅袅,正是好时光。
岳绒在和煦春风中亲自给书院剪了彩。
鞭炮喧天,还专程请了舞狮子来闹红火,象征着未来红红火火。村人都跑过来看热闹,尤其看到女孩子进书院更是议论纷纷。
“嫂子,你家姑娘也进书院了?可那都是些男孩子啊!这……”
“呸!我家丽儿还是个小姑娘呢!你嘴上积点德吧!你不就是看我家孩子每个月能领几个铜板,你家娃是男孩子领不上嘛!心思脏的!”
“就是!人姑娘还小呢!”
“我说什么了!要你们一通说!”
“唉,别吵了。听说书院里还教孩子绣花呢,我想问问村长我家闺女能不能学?”
“啊,你家闺女都十四了!肯定进不去了!”
“我不就问问吗?会绣花平日里给布庄绣花也能挣几个钱呢!一年下来也不少。不行,我还是问问村长,万一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