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永家的见钟永被骂,恼了,厉声喝道:“要骂骂你家男人去!当谁是好欺负的呢?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
钟永家的当初能被一众小媳妇儿推出来自然不是吃素的,登时吓住了不少人。
王婆子高兴了:“对!就该这样嘛!”说着一骨碌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略有些讨好地问岳绒:“咋样?这样可以告诉我鸡枞在哪里了吧?”
岳绒趁热打铁,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钟文霖,“族长爷爷,你租子怎么定还得您说话才是。”
钟文霖掀起眼皮儿瞅了她一眼,见她脸带笑意,和气得不得了。可他看得明白,今儿的事儿全是岳绒挑起来的。想到此,他眸光略深。
钟毓挡住钟文霖的视线,冷冰冰地跟钟文霖对视。
众人不给租子,钟毓可不信其中没有钟文霖的手笔。要说钟宏是跳梁小丑,钟文霖就是镇宅的房梁,没有钟文霖的示意,族人不敢这般猖獗。
钟文霖隐下心绪,开口:“按往常的旧例就是。”
一锤定音。
众人不甘,却也不敢挑衅族长的威严,只能认了。
王婆子立刻凑了上来,语气激昂:“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鸡枞是从哪里摘的了吧?”
岳绒含笑,语气轻柔:“说来也不远,就是婆林山啊。”
婆林山!
王婆子大惊失色:“你胡说八道!婆林山有狼的!怎么可能在那里!”
岳绒无辜地眨眨眼:“就是因为有狼,你们都不敢去,才没发现啊。再说,这种菌子可不就是在深山老林里才有,又不是野菜在哪儿都长。”
有理有据,可众人脸还是发青。
众人都在思量,冒着生命危险去婆林山摘鸡枞划不划算,而且还不一定能找到鸡枞……
“族长,有件事情我要说。”钟毓突然出声。
钟文霖拧着手中的拐杖,“说。”
钟毓一直冷冰冰的脸突然露出一丝笑,仿若春风拂苏,寒冰初融,精致的五官陡然染了春色,“我要将婆林山放到岳绒名下,权当是她的嫁妆。”
钟文霖脸色陡然绷紧,“你说什么?”
钟毓笑,笑意却没达眼底:“还有您这儿的三亩地也一起归到她的名下。”
“咔嚓”一声,岳绒就看到钟文霖手下的拐杖头被硬生生掰断了。
本来还吵吵嚷嚷的人都安静下来,屏息凝神,生怕这火烧到自个儿头上,就连王婆子也缩着脖子拽着王峰躲了起来。
钟宏蹦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这可是祖产,你竟然给一个女……”
“女人怎么了?”岳绒嬉笑道,“我是女人,更是钟毓未来的妻子,钟毓未来孩子的娘,给我有什么不对?”
钟毓也道:“正是这个理儿。夫妻本是一体,更何况我病重之际,岳绒对我不离不弃,悉心照料,区区一座山三亩地实在不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