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笑吟吟地拦下了桥松送回手书的动作,只道太孙不行那就他这个太子来替父分忧好了。
太子回信还像那么回事,秦王政便点点头,没有继续坚持。
齐侯的小算盘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尤其是二人并不会被拘束在咸阳,平时还能去一去陈县、长安等地。
只要他们往外走的次数多了,总归是能钓到鱼的。
太子也擅长这些暗地里的手段,让他和齐侯接洽确实更好。各地都有太子布下的人手,尤其是商队。
齐侯不是琢磨着掺和商队的事情吗?这就是个非常合适的借口,能叫他和商队的人公然交往,互相打配合。
桥松真是受够了他爹哄个祖父还要拿他当配合唱大戏的工具人,他爹就不能直接说手书他自己回吗?非要丢到儿子这边又拿回去。
这个座次就不太好,他不想坐在父亲身边了。他想去到祖父身边,祖父从不会戏弄他。
桥松眼巴巴看着祖父。
可是他祖父的全副心神都被他爹吸引了过去,完全没有发现孙子的期盼。
扶苏不经意地转身挡住了旁边的儿子,把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桥松:……
这绝对是故意的!
桥松努力探身想要从父亲身侧露出来,但他怎么挪都会被挡住。
毫无察觉的秦王还在关心儿子:
“可是坐久了身体不适?寡人见你总是更换姿势。”
扶苏还点头承认了:
“是啊。我见外面阳光正好,初春也有嫩芽长出来了,不如父亲陪我出去走走?”
()秦王政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奏折,数量不算多。
距离春耕开始还有几日,今日倒是难得清闲。不趁此机会出去走走的话,只怕要忙到春耕结束才能歇口气了。
于是秦王欣然应允:
“那为父便陪你去散散心。”
说罢还嘱咐孙子:
“桥松你留下好好学习,不要偷懒。”
桥松:可恶!又不带我!
不过桥松没有发现,他祖父在同他说话时顿了顿。
因为秦王政转头想叮嘱孙子时,才意识到自己看不见对方的人影。联想到太子方才莫名其妙像犯了多动症一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将儿子带出去后才低声说教了两句,没有当着孙子的面教育这个当爹的,算是给儿子留足了面子。
扶苏顾左右而言他:
“父亲,你看那里飞来了一只鸟儿,颜色倒是好看。”
秦王政看都不看:
“寡人在同你说话,你专注一些。”
扶苏只好乖乖认错。
毕竟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父亲说话时不认真听确实显得有些不尊重对方了,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史官慢了半拍赶过来。
作为一个优秀的、有眼力见的史官,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跟紧君上、什么时候应该走慢一点错过一些剧情。
他可不想把王上教育儿子的话语再一次记录下来,有上回那一遭就够够的了,记多了小命不保。
但是可以悄悄在自传里提一句。
史起居郞已经开始琢磨回去之后私下里写一本自传,把不能记的全写下来了。
写自传是之前荆轲刺秦之后在秦国臣子里流传起来的风气,起居郎来得晚,所以现在才开始跟风。
自传且不急,他往前走两步靠近了二位。
今天跟出来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吃到什么瓜,毕竟齐侯已经来了咸阳。齐国被灭宣告着天下已经一统,前朝的臣子们肯定要来为王上商议新尊号的,他得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
然而商议尊号的臣子没来,提分封的臣子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