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不和他浪费口舌,把他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叫他好好睡觉不要作妖。看爱子乖乖闭上了眼睛,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第一日处理奏折时,秦王政强硬地拒绝了太子从自己案上偷奏折去批复的行为。
“你好好保养你的手。”
扶苏对着父亲转了转手腕,示意真的不疼了,不用休息。
秦王政看都不看:
“等你批完你就疼了,年纪轻轻的落一身毛病,还不如寡人健壮。”
扶苏只好耍赖:
“但我面前的都批完了,我好无聊。”
秦王政看了一眼,太子桌案上的奏折确实已经批完。又看看隔壁正拿着请安折子研究的孙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对不起乖孙。
爱子和乖孙必须要委屈一个,那肯定是委屈孙子的。
桥松就这么懵逼
地被重新挪回了他爹身边,而且得到了祖父让他继续给亲爹当劳工的旨意。
桥松不可置信:
“祖父?”
我难道不是您最宠爱的孙儿了吗?
秦王政回避了大孙子控诉的小眼神:
“你父亲手疼,你去替他分忧。”
桥松更加不可置信了:
“父亲的手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痊愈了吗?”
这都过去小半个月了,怎么的烫伤还能复发啊?真神奇,医学奇迹哦!
秦王政:……
扶苏一把按住小混蛋的脑袋:
“让你干活你就乖乖干,哪来那么多意见?还敢跟你祖父顶嘴了。”
桥松气鼓鼓地瞪向父亲。
说起和祖父顶嘴,谁能比过他爹啊!分明他爹才是顶嘴次数最多的好不好!
桥松觉得自己之前忌惮的果然没有错,他爹就是在背地里暗搓搓搞事。可惜他没能弄明白他爹到底是怎么搞的事情,为什么祖父突然就倒戈了。
这个感觉委实糟糕。
敌人都赢了,他还一头雾水,这仗要怎么打?段位差得实在是太大了。
扶苏却觉得自己很冤枉。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个巧合,他才没有故意搞事呢。
虽然他喜欢卖惨叫父亲心疼他,可他每次都是卖假惨,免得父亲当真为他担心得寝食难安。
若非昨夜突然下雪,他也不至于暴露。
扶苏原本的计划只是用自己的优秀衬托儿子不行而已,能为父亲分忧的只有他,所以小混蛋休想取代他的地位。
不过他是不会好心为儿子解惑的,儿子要误解就误解吧。
扶苏冷酷地镇压了心中不忿的太孙:
“行了,赶紧给你祖父帮忙,不要浪费时间。”
一句“给祖父帮忙”顺利说服了桥松,桥松看了一眼祖父那边还剩许多的奏折,顿时打了鸡血。
他可以帮忙!他很能干的!
扶苏拿过奏折摊开放在桌上,开始指导儿子怎么发现奏折里的重要细节。
“看这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要怎么回复,我上次是怎么回的,你应该还有印象。”
“你先写,写完有缺漏再补。”
之前桥松要么是自己拿着奏折研究,要么是听父亲的口述当个无脑的写字机器。顶多写完拿着多琢磨两遍,自己分析父亲的批阅思路。
现在扶苏却开始认真教导他了,逐字逐句教他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桥松总算有一种自己开始正式进学的感觉,先听先生讲课,再做作业,然后先生批阅补充,查漏补缺。
王绾翻开从宫里送回来的奏折,查看王上或太子的批复。
前段时间太子似乎是伤了手,开始让太孙帮忙代笔了。不过看口吻和行文风格还是能看出是太子口述的,太孙并没有展露出自己的能力。
这次却不同,两段分开
的批文。后一段是熟悉的太孙代笔,前一段却是太孙的字迹搭配陌生的口吻。()
说陌生其实也不尽然,太孙批复的请安折也是这种一板一眼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