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江宥宁,你要把自己掐死吗?”季淮深感烦躁,他就不该一时心软,这下好了,抗了个大麻烦回来,一身酒味,臭死了。
江宥宁没松手。
气得季淮上手拽他,这酒鬼喝醉了力气还那么大。
季淮眉头紧锁,使劲将他整个人按在墙上。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走在前面的蒋家言拖着个累赘,压低声音问。
季淮扯开他的手,目光狠戾:“松手。”
江宥宁意识清醒了一秒钟,就一秒钟。
他听话地松开手,呕吐的欲望愈演愈烈,他模模糊糊看到眼前有一个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呢喃了一句:“对不起……我想……”
季淮还没听见他说想什么,就被他吐了一身。
唯二清醒的蒋家言愣在原地,一副遭雷劈的表情:“卧槽!”
季淮懵了几秒钟,狠狠推开江宥宁,江宥宁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扶着他。
季淮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周遭的气压低了好几个度,空气都凝固跌至冰点了。
他二话不说脱下来自己的衣服,露出精瘦但有一层薄薄肌肉的上半身。蒋家言大气不敢喘一下,季淮看起来很冷静,但紧绷着的肌肉和颤抖的手掌已经暴露了他的情绪。蒋家言赶紧把周禹塞进床上,也不管他难不难受,生怕下一个被吐一身的人就是自己。
季淮的手指紧紧攥着江宥宁的衣领,关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他几乎是吊着最后一丝耐心才没有把江宥宁踹死。
吐出来后江宥宁舒坦多了。
他被衣领勒着脖子,像是上吊一般的窒息感,难受得江宥宁结结巴巴道:“脖子、脖子疼。”
季淮反而更用力了,阴森森道:“疼就对了。”
“……你好凶啊,”他睁大眼睛努力辨认几乎是拖拽着他的人是谁:“季……淮?”
“叫你爹干什么。”
江宥宁的眼睛泛着水光,不灵不灵的。他还以为是梦,心里的委屈再度涌了上来,冲刷着他的眼睛。
顷刻间他的眼眶堆满泪水,他宛如一个破碎的洋娃娃。季淮心里一紧,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好好对她吧。”他发出一阵喟叹,像是释怀,像是宽宏大量。
季淮更摸不着头脑了,“对你妈,闭嘴。”
季淮粗暴地把他甩进寝室里,不想再听他说话。
第二天醒来时江宥宁的头几乎要炸裂了。疼得他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最后被自己身上的酒味熏到了,不得已下床冲了个澡。
出来后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是一条好汉。
他对昨晚的事情没什么印象了,不记得是谁把他带回寝室的,但清晰记得自己好像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