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瘟疫状况稍微好些,隔离也做得比较好,甚至还有时间组织百姓进行秋收,物资都还算充足。
只是这边的流言也更加喧嚣,几乎都在传皇后祸国殃民,皇上被美色迷惑。
区区一则传言,竟然发展到如此境地,看来摄政王确实动用了不少关系,想要把何箫置于死地。
此时乔月夜带着小孟子小环在外考察民情,其他人再客栈里稍事休息,晚上还需继续赶路。
小环担心皇上身体吃不消,前阵子病了两场,身体还未养好就要处理这些大事,怕皇上又熬出什么病来。
“黄公子,我们赶路的进程已经非常快了,今夜要经过一片崇山峻岭,恐生其他变数,我们还是明日清早再走吧。”
小孟子也连连点头同意,这些日子皇上累成什么样了他看在眼里,可皇上毕竟是皇上,责任重大,再累也没办法。
“皇上,你就听小环的,休息一日吧。”
乔月夜本不打算停下,但看到大家都满脸疲倦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好,今夜就在此处安顿,明日再出发。”
探寻
夜晚,平日里城中心必然繁华一片,如今瘟疫横行,再要百姓出来几乎是不可能了。
乔月夜带着小孟子在街上转悠,几乎遇不到几个人。
街口处有个孩子在乞讨,乔月夜于心不忍,打算过去给点钱让他能够自己讨生活。
刚迈出步伐就被人拦住,乔月夜转头去看,是一个耄耋老人,头发胡子全是花白,眼珠子也混沌不堪,看上去衰老得有些可怕。
“这位老者,可是有事?”
小孟子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这个老人看着不像是刺客,但难保摄政王不会剑走偏锋,他们一点都不能懈怠。
“你先放开我们家公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老人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讪讪放开了乔月夜的衣袖:“公子赎罪,老朽失礼了。”
“老人家不必客气,我这下人嘴笨不会说话,还望你莫见怪。”
老人见乔月夜如此彬彬有礼,心里对他的好感又提高了些:“公子客气了,老朽贸然拦住公子是看公子想去那个孩子处,情急之下这才失了礼数。”
“请问先生,那孩子可是有何不妥?”
老人看了看远处,那个乞讨的小孩已经没了身影,这才叹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闹瘟疫的时候,她家里人都死光了,后来被我们这边一方恶霸捡了回去想要做小妾,可那孩子才刚满十三岁,如何做得这个小妾,于是又被恶霸打发出来要饭。”
在南迢国,男女均权的律法已经实施许多年,乔月夜实在难以想象这类事情竟然会发生在离国都不远的地方。
“那孩子没有报官吗?”
老人摇了摇头:“以前或许有用,现在瘟疫肆掠,人人自危,报官又有何用处?不过是增加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乔月夜听得眉头紧皱,这个世上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哪怕他是皇上也不行,还是会被这样那样的事绊住手脚。
小孟子接着问:“老人家,她是个可怜的人,你拦着我们做什么?我们正好有些闲钱,可以帮她。”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老者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她被恶霸赶出来,却也不是真正的赶出来,她好似和恶霸达成了什么协议,每一个帮她的人,不管男女,都消失不见了,我怕你们出事,这才拦着你们。”
这简直骇人听闻,怎么可能帮助她的人都不见了呢?
乔月夜不太相信:“全都不见了吗?”
“是啊。”老者却无比肯定,“你在我们这随便问一个本地人,就是昨天,有一个漂亮的妇人逃难到此,也是想要资助她一点,今日便看到她的丫鬟们到处在找人,已经消失了。”
这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乔月夜谢过老人家后,带着小孟子先回了客栈。
“黄公子,会不会是摄政王找到我们了?”小孟子有些担忧。
小环早就将整个客栈查过,现在住着的几乎都是他们的人,暂时是安全的:“按理说应该不会啊,我们走的路线和给他们的路线根本不是同一条。”
“摄政王发现的概率不大,他的人可能还没追上我们,但很快他就应该会发现我们骗了他,到时候再想追我们,便不那么容易了。”乔月夜喝着茶,脑子里却还是刚刚老者的话。
小孟子也把这件怪事和小环说了:“真奇怪嘞,这件事跟摄政王的关系恐怕不大,我们要调查一下吗?会不会拖累我们赶路的速度?”
“肯定是要查的,这是百姓的事,平时我鞭长莫及就算了,如今我已经倒了此处,必得调查清楚,不能让百姓生活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其实想都不用想,乔月夜肯定是要查的,小孟子也没再说什么,自请先去了解大概情况。
小环去通知其他人,让大家都有个准备,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
天空开始泛白时,小孟子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这一晚他查到不少东西。
“那个恶霸其实没什么实力,也就是有大概十多个江湖中人给他办事,对全城百姓来说已经能算是比较大的震慑了。”
小孟子喝了口水继续说:“恶霸借着瘟疫大肆敛财,这里的局典组织大家秋收,竟然被恶霸趁机勒索缴纳保粮,说这一片是因为有他在才勉强太平,局典根本没有配备武装,再加上瘟疫死了不少人,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人手来对付他,竟然真的给他交钱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