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游清拿着花,有些无所适从。
哈维尔耸耸肩:“象征友谊的花束,大家都有份!”
他侧身指了指站在草坪上、盛装打扮的同学,他们手里果然都拿着一样的花。
哈维尔的眼睛又转向李修,道:“只给和我要好的人!”
显然还在记仇。
李修不置可否,浑然一副听不见哈维尔说话的样子。
哈维尔鼻子险些要被他气歪,碍于宁游清还在跟前,要继续装样子。
他想要去牵宁游清的手,因为他和宁商量好了,他们会在最后的舞会上一起跳舞。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哈维尔最后也没牵上手。因为那个李,又是那个李,一直在宁旁边站着。
在哈维尔的眼中,他粘着宁的姿态永远是那么自然——既不是亦步亦趋,也没有做小伏低。反倒是宁游清,时刻都像怕冷落了他一样,总是轻轻偏头,小声和他商量什么。
哈维尔听不懂中文,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宁游清左瞧右瞧:“你舞伴呢?”
李修轻微摇了摇头:“没有。”
宁游清:“你开什么玩笑……”
李修理直气壮:“陪我。”
宁游清在内心目瞪口呆: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昨天问他他不说,今天来这么一出,打得宁游清措手不及。
李修现在已经知道,只要他想要,宁游清不会不答应他。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宁游清自己。
李修不容分说地揽住宁游清的腰,带着宁游清进了舞池。
舞池的灯光打得昏暗,但宁游清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眼神都落到他们身上,想要探究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宁游清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窥探。李修的一只手握住他的掌心,让宁游清敞开自己,不得不跟随他的脚步。
旋转的灯光洒在他们发梢,李修不满宁游清的怔愣,低声朝他道:“专心。”
在这一刻,宁游清的心里油然生起一阵恐惧:他好像从未认识真正的李修,却那样自以为是……想要掌控他,意图改变他的人生。
宁游清从来没想过一个问题:李修也许不是他从书里得知的那个李修。
他那么努力想要改变李修的人生,李修也确实因此改变了许多……
或许“李修”从他们见面的第一秒就偏轨了。
宁游清像一只被咬住喉管的动物一般,有些僵硬地踏着舞步。李修则状态从容,他不理解宁游清的恐惧,也不打算探究他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