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阳扭扭捏捏抬起头,看着席冲,好半天才张开口:“那你说。”
“说什么,”席冲坦坦荡荡,“不就弄脏内裤了,不对,你弄脏的是床单,你没穿内裤。”
“不止这个呀,”游阳又不好意思了,难以启齿地小声问,“你做什么梦了?”
“梦?”席冲疑惑道:“有梦吗?”
“怎么会没有,都会做梦的呀。”游阳的声音越说越低,可能想到自己的梦,又羞又愧。
他怎么会梦见席冲呢?
好奇怪的梦,他是变态吗?如果让席冲知道,会不会用木锯把他锯一条条,挂在晾衣绳上示众啊。
“那你做了什么梦?”席冲问游阳。
游阳顿时不说话了,脑袋像支被折断的海棠花,深深垂在胸前:“。。。。。。不告诉你。”
“我好像没做梦。”
游阳不相信:“没做梦你怎么那个的?”
“哪个?”
游阳说不出口,脸红扑扑的。
席冲觉得他这副模样很可爱,上手掐了掐,不甚在意地说:“洗你的床单吧。”
席冲出去了,游阳继续蹲下来搓床单。
搓几下,他停下来皱眉苦恼几秒。再搓几下,他停下来捂脸羞耻几秒。
就这么反反复复,直到盆中冒出白色的洗衣粉泡泡,他还是满脸通红,总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把湿漉漉的床单挂在晾衣绳上,身后的窗户打开,露出项维冬玩了一整夜游戏、极其沧桑的中年男人脸。
他打了个哈欠,看到院中随风飘动的灰色床单,问游阳:“你尿床了?”
“没有!”游阳崩溃回头。
项维冬被吓了一跳,咕哝着:“没尿就没尿,凶什么。”
因为各种说不出口的原因,游阳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出门了。
一整天他都有些神游,不是汉堡忘放生菜,就是放错肉饼,被骂了好几次才回过神。
午休他没吃饭,蹲在店外愣。
丁璐好不容易找到人,举着咬了一半的汉堡,俯身问游阳:“你不吃啊?”
“没胃口。”游阳低着头,无意义地用指尖在墙上画圈圈。
“我还想把我的可乐给你呢,我最近减肥,不打算喝了。”丁璐也蹲下,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腰,十分不解,“为什么我每天这么辛苦还会长肉呢?奇了怪了。”
游阳双目无神,不知道有没有听她说话。
“对了,有个事问你。”丁璐碰碰游阳的胳膊。
游阳终于看了她一眼,用喉结出单音:“嗯?”
“我小,和我住一个小区,昨天来我家吃饭,听他说想找个人帮写暑假作业。”丁璐咬了口汉堡,脸颊鼓起,说话含糊不清,“你感兴趣吗?”
“给多少钱?”
“不知道,我没问呢。不过他是高一,你能写吗?”
游阳认真了些,想想说:“可以把教材给我先看看,问题应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