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拍开他的手,立刻换了话题:“那王良翰如果真的送你女人,要怎么办啊?”
谢韫之:“你想怎么办?”
余清窈想了想:“其实暂时收下好像也没什么……”
谢韫之笑了声:“我可没心情陪他玩这种把戏,速战速决,陪夫人去金陵才是正经。”
余清窈脸色一红:“那你有什么打算?”
谢韫之双手按住她肩膀:“夫人,为夫这回可全靠你了。”
她一脸茫然:“我?”
*
入了夜的望春楼灯火璀璨,显得格外富丽堂皇。
三楼。
谢韫之和王良翰共同坐主位,左右手两侧皆是按官阶依次入座的官员。
先前谢韫之招呼都不打便斩了王良翰手下得力干将厉卢的儿子,众官员还以为此次是个鸿门宴。
谁也没想到坐下没多久,谢韫之便和王良翰开始称兄道弟,一个比一个热络,仿佛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
喝到兴头上,王良翰拍了拍手,便有一队舞妓出来。
王良翰喝得满脸通红,拉着谢韫之道:“谢老弟,你一定得试试,这些舞妓的滋味真的都很不错,很不错!”他指着谢韫之笑道,“你要是不试,就是不给哥哥我面子!”
谢韫之似想拒绝:“这……我家夫人——”
王良翰拍他一下,笑容暧昧:“你别装什么情深似海——你在客栈睡了个妓子的事早传遍全杭州了。”
谢韫之似十分无奈叹一口气。
“好吧,那我也就不装了。美人在侧,我怎会坐怀不乱?但是王兄你不知道,我那夫人是个悍妇,若是给她知道了,我恐怕是要跪算盘的。”
王良翰“啧”一声,有些意外,“你堂堂首辅,竟然惧内到要跪算盘?”
谢韫之弯下了矜贵的脊背:“惭愧,惭愧。”
一脸活脱脱受尽夫人折磨的模样。
王良翰一拍桌子,十分激动:“你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怎能惧内?你要向我学学,我睡女人,若是贱内敢说什么,我立刻一巴掌揍得她找不着北。”
“女人就是要打,多打几次便好了。”
“不过你放心,今日望乡楼都是我的人,没人敢传闲话出去。”他拍拍谢韫之的肩膀,“我给你留了间上房。”
他一笑,将一个女人推进谢韫之怀里,“这姑娘真的不错,你试试——”
话音未落,便看到谢韫之手一甩,将那女人重重丢在地上。
紧接着便响起个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谢韫之——”
余清窈高举一柄长剑,站在门口,怒目瞪着谢韫之,“你竟敢瞒着我寻花问柳!”
王良翰被震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丑的女人,阴阳脸,满脸麻子,眼睛瞪得仿佛铜铃,穿着一身黑衣,仿佛鬼怪一般冲进来。
谢韫之浑身一抖,指着王良翰:“夫人,是他,是他逼我的!”
王良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