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没办法，姚错只能苦口婆心劝了又劝，什么还是要对王良翰示好，打草惊蛇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法做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类的。
谢韫之漫不经心听着，手指微弯轻扣了几下桌面。
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姚错登时急了：“难不成你要同王良翰撕破脸皮不成？须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谢韫之淡声：“你说对了，我正是要同他撕破脸。”
姚错一愣：“什么？”
谢韫之从桌上木匣里拿出一本册子，往姚错怀里一扔：“你带着这账本回京复命吧。”
姚错大为震撼：“你……已经查完江南的税了？”
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谢韫之慢条斯理地喝一口茶：“难不成还真要等你来查？”
说话声音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姚错：“……”
感觉自己快碎了。
谢韫之又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年前我只是忙着处斩厉伦？”
实在太厉害了，不过两个月时间查完了浙江赋税的来龙去脉不说，整个浙江官场竟无人发觉，此等能力简直恐怖。
姚错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又要被谢韫之讥讽“无能之辈”，将账本往袖中一塞，“那我就先回京了。”
有种大费周章反而白跑一趟的感觉。
谢韫之点头：“折子前日我已命人送出去了，预计五六日便会到陛下手里，姚先生路上可要快些。”
姚错愤然道：“好你个谢韫之，故意耍我是吧？你早说我何必来这一趟？”
谢韫之淡声：“你不来谢廷玉怎么能放心？”
姚错指着谢韫之道：“你——心机简直深不可测！”
谢韫之不以为然，漫声：“宋闻，去京城的船什么时辰开来着？”
姚错一噎，连忙将账本塞进袖中，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这次来江南不是说了要留起码半年，这么快查完税回京复命圣上难道不会起疑心？”
“谁说我要回京？”
“那你留下来做什么？当余东坡？”
谢韫之平声：“陪夫人回娘家。”
姚错：“……”
真的是被美色迷昏了头。
余清窈眼睛一亮：“你说金陵吗？”
谢韫之点一点头。
余清窈唇角的弧度翘得老高。
姚错看不得这对夫妻恩爱腻歪，摔门而出。
余清窈坐在一旁从头到尾看到谢韫之是如何大获全胜的，此时看向谢韫之的眼神里充满仰慕：“夫君，你好厉害。”
谢韫之起身，伸手捏住她下巴尖：“夫君还有更厉害的。”
“……”
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