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顿时一慌。
谢韫之哑声：“那你看看清楚。”
她推他：“你好好吃饭。”
谢韫之笑了声，好歹好好同她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了饭，自然又叫她留下来陪他。
余清窈很懂事地替他磨墨，又忍不住看他，在脑海里细细描摹他五官的模样，力求画得像。
谢韫之的余光里，她一直在看他。
他眸色微暗，撂下毛笔，手一伸将她拽到腿上。
余清窈没防备，没忍住惊呼一声，怕跌倒手撑住桌沿，想到这时候是观察他的好时机，连忙转过头去看他。
离得极近，甚至能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根根分明，他眼尾略纤长，很清隽的一双眼。
还看到了他眼底的她。
谢韫之对上她视线，刚要吻她，被她用力按住胸膛。
“你别动。”
余清窈又去看他鼻子，才发现他鼻尖上有颗很浅很小的痣，若非离得这样近，根本看不清。
又去看他嘴唇。
她此刻背对着他，这么扭头有些不大自在，想转过身子看他，却忽然觉得颈口一凉，蓦地回头。
他手伸了进来。
谢韫之另一条手臂箍住她细腰叫她动弹不得，俯身在她耳边呵气：“怎么不看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余清窈抓着桌沿的手紧了几分，听他沉声：“转过来，看我，好好看清楚我现在的样子。”
余清窈脸红透了，哪敢转身，感觉到他粗粝的手指，好像粗糙的线碾过肌肤。
她浑身发颤，只觉得身体好像软成一摊水，连坐都快坐不住。
他轻笑一声，含住她耳朵尖：“叫声夫君？”
她没应声。
他像在把玩一件什么珍爱的东西：“叫不叫？嗯？”
她没应声，他沉笑了声，手上动作加重。
她无端在脑海里生出他做包子时揉面的场景。
一团面被他捏在手里，团成某种形状，慢慢地揉，轻轻地拢，最后用力捏出一个褶子尖。
她退一步，糯糯喊了声：“三哥。”
话里有种投降认输的乞求意味。
谢韫之便缓缓松了手：“还敢不敢招我？”
“不敢了。”她小声。
话说出口觉得不对啊，她明明没招他，只是想看看他而已，是他自己禁不住诱惑。
但人在屋檐下，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谢韫之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她的脸，将她放下来。
她松一口气，红着脸将领口重新整理好。
听见谢韫之说：“我得去谢廷玉那儿一趟，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
余清窈原本雀跃的心倏地微微一沉。
“哦。”
“怎么，舍不得我？”他看出来了，又抬了抬她下巴尖。
“才没有。”她低头看了看领口，感觉已经看不出端倪，才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们是要商量孟姐姐的事吗？还没商量出法子？”
谢韫之平声：“本想设法将太子跟孟青黛一个常同她作对的庶妹牵在一起，但孟大小姐不同意，她不想毁人名节，所以我们还要想旁的法子。”
他摸一摸她头：“先走了。”
余清窈下意识扯住他袖口，想再说点什么，他却没察觉到，转身拿了披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