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撑腰
阳光落在余清窈身上，衬得她整个人宛如仙女下凡。
余清窈拿起紫鸢递来的鹅黄裙子，漫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些年虽养在谢家，但我却是金陵人，习惯了余绣。所以我裙子上的绣样，都是我和我的丫鬟亲自绣的。”
“而余绣最大的特点便是双面绣。”余清窈声音清脆悦耳，落在众人耳中犹如天籁。
她将裙子翻过来摊开：“大家可以看看，这绣样虽十分相似，却是单面绣。”
她又吩咐玉竹去拿一身自己的衣服，玉竹很快拿了几件，给众人看。
余清窈面色平静地问：“你还有何话说？”
“原来如此，我就说谢府这样的富贵人家，小姐怎么可能与人私通。”
“还看什么衣服，他连丫鬟小姐都能认错，分明是不知从哪里得了件裙子来胡搅蛮缠罢了。”
“这裙子精美，唐闯又如此信誓旦旦说是谢府的，搞不好谢府有家贼啊……”
唐闯擦了擦额上冷汗，勉强道：“那日天色已晚，我才认错了小姐面貌，却认得小姐声音，就是你——”
他指着余清窈，竟是还不肯放弃。
围观的人这回先忍不住了。
“我去你的，还不死心呢？当咱们是傻子不成？”
余清窈冷笑一声，道：“你认得我的声音？那我若是告诉你，我不是余姑娘，只是姑娘的大丫鬟呢？”
唐闯蓦然一惊：“你……不可能，你肯定是。”
余清窈目光如冰霜：“你根本不认识余清窈，只不过是想害她罢了，说，究竟是谁指使你？”
唐闯道：“何来指使，就是你谢府有人在圣安寺勾引了我——”
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
“首辅大人到——”
人群齐刷刷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一顶奢华的四人轿子停下，轿帘掀开，谢韫之缓缓迈步而出。
他身上穿着华贵的蓝色蟒袍，眉目清冷，右手大拇指戴着一枚碧色扳指，眸光一扫，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周围不少人顿时吓得低了头，不敢直视这位首辅。
余清窈心中微微一动，不知怎么，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委屈，好像终于有人来替她撑腰，但她还是缓缓将这点委屈压了下去。
谢韫之目光越过众人，朝余清窈看去。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小姑娘眼里的委屈，余清窈也看到他眼里的抱歉，便缓缓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谢韫之冲她点一下头。
尔后，看向唐闯，声音冷极：“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来我相府门口撒野。”
入阁之人也被本朝尊称为相，只是谢韫之平日都住在八条胡同那头，鲜少来谢府，久而久之，人们便差点忘了谢韫之也是永顺伯府记名的子嗣。
一句相府，将唐闯吓得当场跪下，抖如筛糠。
谢韫之看都未看他一眼，吩咐道：“给我废了他的腿。”
宋闻立刻带着人向唐闯走去，粗长的木棍几下打断他两条腿，长街上传来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仿佛鬼泣。
这声音，让余清窈也觉得渗人，不觉往过看了眼。
那唐闯见状，不知脑袋哪里抽了风，忙大声道：“我不该污蔑小姐，还请小姐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