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冷意
紫鸢倏地紧张起来，脑海里不知为何想起刚进竹屋时谢韫之系腰带的暧昧场景。
她怎么觉得，她家小姐好像要被他吃入腹中似的。
紫鸢看着余清窈，眼神里流露出不愿意出去的意思。
余清窈用眼神安抚她，冲她点一下头。
紫鸢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门“吱”的一声被关上。
竹林的幽影落进窗户里，似浮在谢韫之身上，衬得他人冷而沉。
余清窈心跳快了几分，道：“大人不知要吩咐何事？”
谢韫之平声：“昨夜大雨冲垮了山路，这几日你正好留在这里养伤。母亲那边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冲垮了山路？
余清窈诧异道：“那宋闻是怎么上来的？”
谢韫之言简意赅：“小道。”
余清窈恍然，她们要乘马车，走小路实在有些为难。
正好，她可以安心养伤，谢家人多嘴杂，回去后这身伤难免瞒不住遭人议论。
她心里轻松几分：“多谢大人，清窈知道了。”
谢韫之没应声，视线落在她身上。
余清窈呼吸发紧。
谢韫之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忽然淡了几分。
“你受人陷害后逃到竹屋，恰好遇到我救了你。只有我，明白吗？”
余清窈一颗心蓦地提起，从他这句话里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显然这才是他支开紫鸢要交代的事——他要隐藏那日那人的身份。
那人语调轻浮，气质却尊贵，并非常人。
余清窈一时仿佛又感觉到那晚过来时脖子上横着的冰冷刀锋，也许真的差一点，她就要被灭口了。
多亏谢韫之保下了她。
她立刻肃然道：“是，清窈明白，请大人放心。”想了想，又问，“那大人是为何来这里？”
还挺机灵的。
谢韫之赞赏地看她一眼，声音带着几分清冷的磁性：“过几日是家父忌日，我来为他供奉油灯，记清楚了？”
“是。”
谢韫之没再说什么，拿着画像转身出了门。
山中日子舒心又清闲，风声、水声、鸟声、诵佛声，让余清窈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这日吃了午饭，余清窈带着紫鸢在屋檐下坐着晒太阳。
余清窈忍不住道：“这儿日子不错，若是寻不到个好人家，到时我就绞了头发来这儿做姑子。”
“姑娘慎言。”一道冷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谢韫之不知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就站在不远处屋檐下看着她，目光不豫。
余清窈忙起身，有点小紧张：“大人，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
“谢家还不至于叫你去过青灯古佛的日子。”谢韫之认真道，“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原来是为了维护谢家的名声。
余清窈心里有几分失落，低头道：“是。”
谢韫之淡声：“官路已修好，明日一早你回母亲那里，跟她一辆马车回京。”
余清窈轻声说是。
隔天一早，余清窈收拾好东西走出门外，谢韫之和宋闻早收拾完东西在外头等着。
见她出来，谢韫之淡声：“走吧。”
宋闻识趣地往后退两步，跟紫鸢并排，让谢韫之跟余清窈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