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宋闻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谢韫之平日还挺有口福的。
吃完后,紫鸢恰好醒来。
她刚退了烧,浑身汗。
余清窈用帕子沾了温水替她擦了擦脸上和脖颈里的细汗,问她饿不饿。
紫鸢确实觉得有点饿了,身体也恢复了些,大夫吩咐喝药期间忌油腻,她只能闻了闻肉菜解馋,喝了大半碗粥,吃了些腌萝卜。
饭后,余清窈将食盒收拾出去,一开门,差点撞进谢韫之怀里。
食盒在她手里晃了下,立刻被骨节分明的手稳住。
谢韫之问:“吃完了?”
余清窈手臂伤口被牵扯得有些疼,她强忍住:“是,多谢大人和宋闻。”
谢韫之不置可否,接过她手中食盒,递给身后宋闻,道:“进去说话。”
余清窈意识到,他是来问她话的。
紫鸢早听见谢韫之的声音,她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躺着,立刻起身站到一旁。
谢韫之吩咐宋闻在门外守好,方才进门。
门“吱”地一声被阖上。
谢韫之看向余清窈:“坐。”
余清窈忙在圆木桌边坐下,却忍不住看一眼紫鸢,道:“大人,紫鸢她高烧刚退,可否让她也坐下?”
谢韫之点头,没什么意见。
余清窈忙拉紫鸢坐下,紫鸢一脸感激地看着她。
谢韫之却站着,平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余清窈双手微微蜷缩,片刻后,慢慢将昨日发生的事讲出来。
讲到迷香时,谢韫之面色一沉,余清窈声音也有些发抖,但还是硬撑着说完,紫鸢没想到她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不觉滚下泪来,怪自己没用。
顿了片刻,谢韫之淡声道:“昨日玉阳公主并不在寺中,应是有人假借她的名义害你。”
余清窈轻声:“原来如此。”
但不知为何,从他口中听到玉阳公主的名字,她心里有一丝很浅的失落感。
好像他在替玉阳公主说话似的。
谢韫之思忖片刻,问:“都有谁知道你的嫁妆有现银三十万两?”
余清窈倏地一颤——她竟然忽略了这个最关键的部分。
她连说话都带了些颤音:“除了谢家人,我并未告知过其他任何人。”
谢韫之:“你确定?”
余清窈:“确定。”
紫鸢道:“我们小姐来京城之后没多久就定了亲事,又怕麻烦旁人,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
谢韫之点头,又问:“你可还记得那尼姑的模样?描述一下。”
余清窈抬头看他:“记得,我可以画下来,还有那个男人,他推窗时我看见了他的侧脸,他脖子上有很大一颗痣。”
“可以。”谢韫之吩咐站在门口的宋闻去拿纸笔。
拿来后,余清窈很快勾勒出那尼姑的正脸和那男人的侧脸,交给谢韫之。
短短一炷香时间,她竟然画的栩栩如生,画工不错。
谢韫之扫一眼,将画像收入袖中:“此事我会让京兆府尹命人秘密去查,一定给你交代。”
余清窈眼睛不觉起了雾,有种被人护着的感觉。
他说会给她交代,就一定会给她交代,就像上次他替她做主一般。
余清窈起身对他行了个礼:“多谢大人。”
谢韫之嗯一声:“叫你的丫鬟出去,我有事单独吩咐你。”
余清窈不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