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要疯了。禾月心想。
终于将这个病人从铁肠手里救下来,禾月正忙着安慰他,但这时,铁肠的目光又盯上了另外一个人——
“你,gss的前任成员,曾经协助gss走私军火,跟我走。”
被压制住的病人,挥舞着手上的拐杖,哇哇乱叫:“禾月!这家伙是谁啊!”
禾月:“三花!放开他!他今年70岁了!他早就从犯罪组织退休了,而且他现在开了一间孤儿院!”
一天的营业,在混乱和琐碎中落下帷幕。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消失不见,禾月终于得以停下脚步,迅速关上了诊所的大门。
铁肠静静地坐在一旁,他手中的剑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的目光穿过屋内的黑暗,直射向禾月,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质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抓他们?他们都是罪犯。”
禾月训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这里开战,会伤害到其他无辜的患者?军警就是这么教你的?!”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平民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这是你们作为军警必须遵循的第一守则。”
铁肠觉得禾月的话有道理,但此时,他又想起福地的那句话:“你的使命是匡扶正义,对罪犯的同情,就是对平民的残忍。”
心中的执着让他难以轻易妥协,于是他正色道:“任何罪犯,都必定要被我斩于剑下。这是福地先生的教诲。”
禾月彻底恼了,声音不由得提高几分:“你很想砍人是吧?那好,我也是你眼中的罪犯,来,你先把我砍了。”
铁肠一怔:“你?”
禾月:“对,拔剑啊,动手啊,砍下我的胳膊。”
铁肠看着禾月,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剑,目光在二者之间来回游移。
随即,他目光黯淡几分:“我不能——”
禾月踢了一脚旁边的凳子:“怎么不能?你刚刚不是很硬气吗?就因为我给你饭吃,所以你不忍心下手吗?”
“嘁,如果你真的完全正义,那你为什么不恐吓我,只恐吓别的罪犯?”
铁肠沉默下来,低声说了句:“不是的——”
禾月嘲讽道:“怎么不是?你看,你的正义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番话,他没有再给铁肠任何回应的机会。他转过身,无视了铁肠脸上那抹失落,径直走向厨房。
铁肠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低下了头。
十几分钟后,禾月做好了晚餐,他将餐点摆上桌,喊了一句:“三花,吃饭。”
回应他的只有屋内静谧的空气,和窗外传来的蝉鸣声。
他走进客厅,发现铁肠低头坐在沙发上,他仍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身影孤单落寞,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