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表情显然很不舍,但为了给家人治病,只能忍痛割爱。
禾月饶有兴趣地盯着兔子看了一会儿,却摇头:“算了吧,我可没有收养兔子的兴趣。”
这句话如同一阵冷风吹过,小女孩瞬间失望了。
见此,禾月笑了,随即语气一转:“不过,你可以把你的小兔子寄养在我这里,等到你妈妈的病好了,有力气照顾它了,你再把它接回去,好不好?”
小女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与感激。
紧接着,她又表示:“医生,我告诉你个秘密——”
小女孩扯住禾月的衣服,迫使禾月蹲下来后,她趴在禾月耳边悄悄说道:“那边的那个哥哥,他一直盯着你看。”
小女孩指的是铁肠——此时的铁肠正站在诊所角落,目不转睛地监视着禾月。
最初,他盯着禾月的一举一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职业性的冷漠与审视,想要监视禾月是否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
但逐渐地,他的目光上移,开始盯着禾月的脸,禾月的头发,以及对方的嘴唇。
即便是在沉默中,禾月那双唇也依然引人注目,它们静静地闭合,偶尔因思考而微微抿起,或是因为笑意而轻轻上扬。
清晨的日光穿透了薄薄的玻璃,在禾月的发丝间勾勒出细腻的光影图案,它洒在他的皮肤上,在上面肆无忌惮地跳跃着,蛊惑着旁观者的目光,并轻蔑嘲弄着旁观者的渴望。
在铁肠的观念里,犯人应当是社会的阴暗面,是丑陋与罪恶的化身。
但禾月他却像是纯净、明亮,不带丝毫杂质的日光,你多看他一眼,甚至会连呼吸都忘记怎么做。
为什么?
铁肠望着禾月发呆,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医生!医生呢!”
铁肠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的禾月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去仓库拿药了。
而几个鼻歪眼斜,衣衫褴褛的男人正站在诊所面前,他们的目光环顾着整间诊所。
这些是游荡在贫民窟的乞丐,他们那贪婪的眼珠不停转动着,打量着诊所内部的摆设,瞳孔里透出精明的微光。
“喂,小子,让开。”他们对铁肠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怎么在这儿挡路?”
他们语气毫不客气,铁肠却误以为他们是在打招呼。
铁肠思索起来:对方没有询问他的名字,而是询问“你是什么东西”。
这,是在询问他的物种吗?
于是铁肠想了想,回答道:“显而易见的,我是一种常见的脊椎动物。”
乞丐们:“……”
乞丐们露出茫然的表情,铁肠以为他们没听懂,又补充道:“我是灵长目,人科,智人种。我已经存活了17年零11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