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追冷了声音道“为何不能是他?当年魏无羡成名之时,我等尚未出生,所知所闻皆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又不是亲眼所见,为什么凭别人的几句评价就去否定一个人呢?况且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夷陵老祖,还曾经上咱们姑苏求过学呢,作为世家弟子,当不该如此片面去看一个人”
众弟子皆沉默半晌,方向他行礼道“师兄教训的是,我等受教”
思追方温声继续讲莳花女的故事去了。魏无羡冲蓝忘机挑挑眉,给他一个青出于蓝的表情,蓝忘机轻笑不语
待听完了故事,众孩子一个个皆笑倒“哈哈哈,魏无羡,也,也太无聊了吧?他真的被扔出来二十多次吗?”
“我一直以为魏无羡就像画像那样青面獠牙的模样呢,原来也是才情不减的贵公子啊”
“他还跟咱们含光君一起斩杀过屠戮玄武呢,修为肯定也很高”
“……”
众人笑一阵说一阵,倒把心目中魏无羡的恶魔形象去了大半,也变得可爱鲜活起来。蓝忘机也一直静静听着,露出微不可查的笑容,似那画面犹在眼前一般
只有魏无羡苦恼不已“这种事也有人煞有介事记在书上?思追你老实说,你看的什么书,谁给你看的?”
思追撇了撇蓝忘机,最终决定不开口。蓝忘机笑罢,朗声道“今夜就宿在这里,你们捡柴生火,我去设阵布防”
将几个封恶乾坤袋交给魏无羡,蓝忘机蕴着笑去了,魏无羡心里愤愤,又记挂着金凌说的话,便悄悄问思追道“思追,你家的抹额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思追红了脸,支吾着道“莫前辈不知吗?”
魏无羡道“不就是规束自我,还有别的?”
思追脸红到耳根,道“没错,除了这个,我们家的抹额向来都是极私密极敏感的东西,所以不可轻易摘下,除非,除非……”
魏无羡急道“除非什么?”
思追吞了口口水,艰难道“除非碰见倾心之人,命定之人,方可不受此约束……”
魏无羡的脸极速烧起来,心突突突突的跳,尴尬道“我,我去,那边,走走……”
天哪,蓝家的抹额居然还有这种含义,那我?不知道扯过多少次蓝湛的抹额了,甚至有一次当玄门百家的面扯下来了,他没当场斩了我,真是涵养好的可怕啊……这么说我死里逃生不知道多少回了是吗?还有昨天,他把抹额绑在我手上,还到处张扬炫耀,是,是因为……
魏无羡不知道绕着一个矮树桩转了多少圈,他极力平复心中纷乱,好似都没有什么效果
景仪奇怪问道“莫前辈他怎么了?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吃坏了吗?”
思追淡定道“没什么,知道了咱家抹额的含义而已”
景仪忙道“就高兴成这样了?看来他真的很迷恋含光君呢”
思追闻言看向他,却见魏无羡身后,一具高大的无头尸体正笨拙的向他移动过去,忙惊恐喊道“莫前辈,后面,后面……”
作者有话:思追好孩子,不枉蓝二疼你呢。
莳花女小故事在前面章节有,还记得吗?
偶遇1
聂怀桑在离义城不远的小城等着消息,所有安插在义城里的眼线他都撤走了,要打探消息自然慢了些
“宗主……”派出去的人终于气喘吁吁回来了,聂怀桑忙起身去迎他,虽然心焦不已,还是递过去一杯茶,说“别着急,慢慢说”
“宗主,含,含光君他们,已经出了义城,往临近小城乐山修整去了”回报的人终于喘匀了气道
聂怀桑松了一口气:都无事,那最好,下一站该去潭州了,昨日才将曦臣哥和金光瑶引到那里,想必他们兄弟二人已经通了信。
“城内如何?”聂怀桑忙问道
回话的人喝了口水,忙说“确如薛洋所说,无一个活人,都是被他制成的活尸。发了凶性的已被含光君斩杀,还有许多,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含光君也未动他们,想来是没想出更好的办法”
聂怀桑狠狠拍向手边案几“这个畜生!他人呢?死了吗?”
这人回道“不知死活,最后苏涉出现,将他带走了,但他一条手臂已被含光君砍下来了,应当活不了”
聂怀桑恨恨道“便宜这厮了,这种祸害该千刀万剐,魂飞魄散才是!”
又像是想起什么,聂怀桑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金光瑶倒也不一定是真心救他,只怕也是想要阴虎符罢了,但金陵台最近有盛会,他不会那么蠢,那就一定是授意苏涉将薛洋带回了秣陵。你赶上去,能截下阴虎符最好,不能,就将薛洋给我就地剐了!”
“是”身后的人领命去了
“宗主”另一人握了封急信,急急的来回报
聂怀桑打开看了,轻笑不语:金光瑶已回了金陵台?想来知道义城的事了,速度还真快啊。看来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来人”聂怀桑唤道
“宗主”有人应声而来
聂怀桑给他一张纸条,轻笑道“去这个地方,带这个人来见我。就说,我可以帮她报仇,速去速回”
“是”这人亦领命去了
聂怀桑轻啜一口茶,闭眼凝神:大哥,你四肢已俱全,只剩一颗头颅了,可金光瑶将他放在身边,想要去拿必定危险重重。接下来的路,该我助魏兄一臂之力了……
从茶摊出来,聂怀桑心里仍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不经意撇向路边摊贩,目光便被一个卖女红的妇人吸引过去。那是一个中年妇女,虽穿得旧衣,却一尘不染,头发也梳着光滑的髻,看上去精明能干,正低头专心绣一朵双色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