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在做爱的时候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微笑和皱眉都是淡的,但是因为眉目汗湿,就有了种让人心痒的性感。昨天晚上黄少天也只是往镜子里瞥了一眼,他以为自己根本没看清楚,没想到动动念头,那个画面就立刻冒出在脑子里,活色生香,无法摆脱。
真是,黄少天嘟囔了一句,往喻文州身上靠过去,鼻尖挤进他的颈窝。他曾经无意识地做过好几次这种动作,后来才想起到那儿是喻文州腺体的地方,像本能一样,无缘无故地诱惑着他。几个小时前才做过,黄少天也分不清现在空气里的香味是之前弥留,还是新一波发情状态勾出来的,总之他现在有点心跳加速,碰到喻文州的皮肤就知道自己的体温又上去了。他重新溜回被子里,缠住喻文州的腿夹着,腰部紧贴着他,开始慢慢磨蹭。
虽然喻文州没回应他,但这跟自慰也不一样,腿根一阵酸麻,很快就来了感觉。黄少天小声喘了喘,手心也摸过去,摸了一会喻文州光滑的皮肤,滑进他睡裤里。
只是摸摸蹭蹭,加上想象也很来劲。黄少天正云里雾里的,喻文州突然轻轻动了一下,伸手搂住他,沙哑地问:“…怎么了?”
“哎,你醒啦?”黄少天愣了一下,索性翻身压上去,笑嘻嘻地得寸进尺,“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在想干脆上了你算了。”
“你想上我?”喻文州还在半梦半醒,听见这句笑起来,“你行吗?”
他揉着黄少天的腰捏了捏,黄少天最怕这个,摔在他身上咬牙闷哼。喻文州的手指顺下去,在入口附近绕圈,好像还没有完全消肿,倒是又有点发潮。
“疼吗?”
“别管那个,”黄少天含糊地动了动:“想要…”
喻文州亲了下他,从抽屉里找出新买的瓶子。这是正经的润滑剂,效果很好,不一会黄少天就觉得自己要化了,腿间湿腻腻的一片。喻文州把他拉下来,分开他的腿,慢慢顶进去。
这次做得很有耐心,又很温柔,连接吻都会被电到,黄少天闭着眼睛呻吟,快活得像梦境一场。两个人在被子底下碾磨了很久,直到外面天光大亮,才先后射出来,然后又挨在一起睡过去。
整个周末都差不多这样,过得那叫一个白日宣淫,魂牵梦绕。不用药物控制,oga的发情期一般也就两三天,到了周日傍晚,黄少天身上的甜味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他咬着一个苹果,倚在书桌边看喻文州弹琴,那架钢琴他上次来就看见了,当时没来得及问,刚才想起来,让喻文州给他弹弹。
喻文州的钢琴是小时候学的。他节奏和表达都很好,可惜指法不行,上高中就不弹了,只留了个底子。这几年因为写歌才重新捡起来,但也就是写写歌的程度,黄少天要听,他想了想,弹了个(放慢版)舒伯特的奏鸣曲。
黄少天的身边最不缺音乐人,别说圈子里,当初在酒吧跑场子,钢琴专业的学生都一抓一大把,相比之下,喻文州这样的水平实在是微不足道。但黄少天只看了一会,嘴里嚼着的苹果就慢了下来。
喻文州弹琴的样子和别人不太一样,自然随意,甚至并不是非常专注的。很多人在演奏乐器的时候散发出强烈的“表演感”,能让人感觉到他们一心想把曲子弹好,但喻文州不是那一种,弹得好,或者哪里弹错音,他似乎都不太在意,手腕起起伏伏,好像只是个喜欢乐曲的听众而已。
弹完三个章节,喻文州过了个琶音,手指就这么离开了琴键。
“后面的我不记得了。”他笑着说。
唔唔唔,黄少天把苹果咬在嘴里,抬起手鼓掌。
“你喜欢这首?”
“我觉得它很好听。”喻文州笑了笑。音乐的评价方式有很多种,他一直认为好听是最直接而基础的肯定。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黄少天表示赞同,“讲再多大道理都是虚的,自己喜欢听就是好曲子。”
说到这个,喻文州不经意地问:“你那天说你自己想报金曲奖的那首歌,不是不喜欢吗?”
“哦,那个啊……”黄少天看上去不太情愿再提起,扔掉苹果,抽纸擦手,左左右右转了两圈,才接着说,“其实有一半是气话。那是我录得最累的一首歌,当时把我折腾死了,李轩也好不到哪去,没办法,我这边难受,总不能让制作人好过吧?”
黄少天狡猾地笑了一下,喻文州在心里拍了拍李轩的肩膀。
“不过,歌还是好歌,虽然它让我很……”后面的话被黄少天用下唇抿了进去,他转开脸看着窗外,“但它值得报那个奖。”
歌曲交出去,有一半就不是自己的了,喻文州一直是个清醒的创作者,但他不得不承认黄少天的话让他有些愉快……非常愉快,哪有什么话比这更好听?喻文州简直想揉揉他的头发亲他一下。
“有什么好笑的,我靠你干什么笑成这样……”黄少天被喻文州的微笑看得毛骨悚然,客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适时救了他一把。
“妈的太丢人了,不许把刚才的话说出去!”黄少天气急败坏撂下一句狠话,三两步跑出了书房。
是挺丢人的,喻文州笑了笑,合上琴盖,站起身。虽然他目前还没有打算把自己写歌的事告诉黄少天,但是听了黄少天的内心话,这个秘密变得越来越难说出口了。
他走进客厅,听见黄少天在说,“好吧好吧,就这样”,然后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喻文州在他旁边坐下,黄少天挪了挪身体,躺下来枕着他的腿,像只露出肚皮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