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马上走……”
“啸……罗教练你不用开除我,我本来就该走的……”
“那些菌子……是我家里寄来的,不值钱……本来是想带给你尝尝的……”
“你不喜欢的话,扔了就好……”
男孩低垂着头,身体紧靠在门板上,低声说。
为压住抽噎声,他说话一顿一顿的,说得却比往日里急。就仿佛他怕下一秒自己的话就要被打断,再也说不出口了似的。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觉得恶心,你可以打我骂我……”
“是我不知好歹,狼心狗肺,见色起意……”
“呜……你报警也可……”
低落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说到最后难过得都哽咽了,可说出的话却让罗啸越听越烦躁,越火大。
哐——
他一把拍向门板,将试图和门融为一体的家伙牢牢禁锢在身前。
“报警?”
“你是真不怕丢人啊许宁。”罗啸压着胸中莫名的怒气,咬牙切齿道,“怎么的,当年去派出所觉得有意思?长大了还想进去蹲?”
“到时候你打算怎么交代犯罪事实??”
逼仄,安静,呼吸交缠。
场景似乎又回到了被绑架的那几天里。
彼时的惶惶不安,屈辱憋闷,被迫撩起的情动与压抑的欲望尽数从记忆中涌出,再和昨天夜里的放纵糜乱搅和在一起,将罗啸引以为傲的自律和克制几乎燎烧殆尽。
“你打算怎么交代?嗯?”
罗啸口不择言——又或者是袒露最心底的恶念,狠狠道——
“说你绑架囚禁了一个男人。”
“说你不仅多次猥亵他的身体。”
”还迷晕他。
“放荡地扒了他的裤子。”
“坐在他身上。”
“自己扭,自己动。”
“甚至被搞到——”
“——高潮?”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随着罗啸吐露的话语,一寸一寸的缩近。待到最后一个词从罗啸嘴里羞辱般地轻声吐出,罗啸几乎能咬上面前男孩的耳朵。
许宁仿佛被罗啸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傻了般。
他缩在门边全身僵直,连脸庞上悬挂的泪滴都坠在眼睑欲落未落,只一双耳朵渐渐泛起红,投射在罗啸的眼里。
罗啸喉咙滚了滚,总算觉得心里的气抒了大半。
但还不够。
他掐住面前人的下巴,让那张总喜欢低垂遮挡的脸颊冲自己露出来,“怎么不说话了?”
许宁抿着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