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抿唇。
应该……跟和老师告状差不多吧。
他要哭吗?这次怎么哭比较好?
“还是个锯嘴小葫芦啊。”
头顶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把许宁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但不疼,也不,让人讨厌。
“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我来说!”
那手的主人像是意识到自己手贱了,笨拙地扒拉着他的头发试图捋顺。
许宁就低垂着脑袋任他胡乱弄,一双小短腿悬在座位外,轻浅地晃了晃。
又晃了晃。
“哎警官,这个报案人登记,不会记入档案吧?”
“哦哦不会啊,那见义勇为有奖状吗?”
“什么叫功利!我高三,高三你知道吧!每一分都能决定人生!”
“行行行您忙,我自个儿回去问问老班能不能加分……”
不远处,那个被叫做猴子的高中生的碎碎念还在层出不穷,但许宁却没怎么听进耳朵。
他只是在想。
大哥哥如果发现他今天没洗头,会不会讨厌他?
他没有被人揉过脑袋。
原来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
似曾相识
“你这一出差又是几个月,难得回来啊猴子。“
夜幕降临,开在闹市街区的饭店们人满为患,家家都飘散着诱人的美食香味。一家海鲜大排档的露天区座无虚席灯火交错,其中一桌坐着两个神态熟识的成年男人,正一边推杯换盏一边聊天。
“可不是嘛!这回这单生意不好做,差点被毛子坑了!好歹收回了本,回来赶紧找你喝酒压压惊。”梳着大背头的人扯开领口,抓了两把头发,转眼就从商业精英转变为毫无形象的街溜子。
“你还是注意点形象,毕竟是个老总呢。”罗啸好笑地给侯文辉喝空的酒杯又满上了,自己也跟着喝了一口,
“嗐!罗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德性!老总什么老总,我也就是撞大运了,当年抓住了机会踩在风口,又遇见个好老婆给我事业上保驾护航,要不然我指不定在哪儿拧螺丝呢。”
侯文辉摆了摆手,在微醺的状态下和老友讲起这次和跨境贸易的经历和惊险,说到最后,只感叹,“要不是我老婆她在最后签合同的时候发现毛子在语法和表述里挖下的陷阱,我这趟起码得赔这个数!”侯文辉用手指比了个数字,又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当年谁还不愿意跟人家谈恋爱呢?要不是我激你一把,指不定你还跟我一样单着呢。”罗啸笑话他。
“那、那不是我觉得我配不上她嘛!人家外语学院院花呢!”侯文辉说起老婆就满脸幸福,“还好罗哥你当时助攻,让我和她在健身房里擦起了爱的火花……”
“得得得,别说得那么有歧义好不好。”罗啸翻了个白眼。
“咋的,健身房本来就是荷尔蒙繁盛的地方,正适合发展爱情!哎这又过去大半年了,哥你还没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