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世漂泊,从未想过依靠哪个男人,却在那一刻也不禁动容……就在无边黑暗地洞穴中,她终做下选择盛先云地决定……
步摇落落大方地将其在奕国经历说与了冉娘娘……
她虽轻描淡写,但冉娘娘漂泊半生,怎不知其中艰难,听得连连抹泪:“你受苦了,步摇,小小年纪流落异乡历经人世,实属不易。”
她爱怜的看着步摇:“孩子,你可愿让老身抱抱。”
步摇闻言一愣,她自十二三岁入奕国便孑然一身,与人接触皆有些防备,就算与盛先云渐生情愫也不过手指触碰,可她今日与冉妃娘娘交谈颇为投机,又见她老人家言辞恳切,不好推拒……于是,步摇乖巧地向前探了探身子,让冉娘娘拥抱她。
冉娘娘将她拥在怀中,轻柔地为她捋顺了秀发。
“原来被人紧紧拥在怀中是如此……”步摇心中默默念叨。
步摇心中暗自思忖。她沉浸在这片温暖的氛围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包围,使得她周身的肌肤都洋溢着暖意。那温暖怀抱里散发出的甜蜜气息,让她不禁贪恋这一刻的触感。
她的鼻尖没来由地酸涩,眼眶里也不知不觉地涌出了泪水。其实在平时,她很少流泪,即使哭泣,多半不过是为了讨人欢心的敷衍戏弄。
今日不知为何,仿若一泓泉水般从心间涌到了眸里,让她无法自已。
良久之后,一滴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轻轻打落在冉娘娘的肩头。这泪珠的落下,让步摇心中感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慌乱。她赶紧用素白的手指轻轻抹去那泪痕,满怀歉疚地说道:“今日不知怎么了……实在失礼……”
冉娘娘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孩子,你心头压了太多事,不如放下歇歇,这时候长了,人是受不住的……”
步摇已然难忍泣声,她不敢再发一言,生怕露出了哭声。
冉妃娘娘看步摇咬着牙不肯流露半分脆弱,温和的拍了拍她的头。
有时受苦太久太多,会忘记了自己还会哭,还有一颗心。
她松开了步摇,为她将鬓边凌乱秀发塞到耳后,轻柔安慰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先云见状分别为母亲和步摇各自倒了杯温热适中茶水,递到她们手上。
步摇接过饮下,心绪慢慢平复了不少。
恰在这时,镜尘和觉枫敲响了门。冉娘娘示意两人进门,因为他们都是在场几人熟知的人,所以也没有必要过多介绍。礼节性地问候之后,他们都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
镜尘忍不住开口,他急于了解事情的全貌:“听闻苏堇华落崖了……”他不禁说道。
步摇轻轻擦过泪痕,心中一阵惆怅,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回忆那时的情景:“堇华被我等追堵的无路可逃,最后她自己跳了崖……”
觉枫眼皮跳了跳,堇华算得上一位令他敬佩的女子,她虽身居高位,却身心悲苦,就算他们是敌非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盼着她能求解脱,得圆满……
镜尘猛眨了眨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可看着在场几人期期艾艾,也不好追问……
他借故出了屋,让赵硕找来了跟随步摇的嚣营护卫……
他稳坐堂上,指尖在桌上打转。
“王爷!”跟随步摇的嚣营将士不多时便到了……
“当日情形细细说来……”
“瑞国两条大路被炸,说起来算不得大事,修好便是……可是这苏堇华可能是昏了头,对瑞国境内的大小矿脉盘剥得越发厉害……平时矿脉出点事本算常事,稍稍安抚便能压下去。这回瑞国前线不利,大路被阻,运粮成了问题。有那么小十天,这矿上先忍耐不住了,接二连三地出事,那些苦力打杀了把头,各自拿了矿上财物各自奔命去了。这事一传十,十传百,竟有数十矿脉如此……”
“嗯”盛镜尘点了点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从来破败皆是如此……”他平日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提点自己。
那将士继续说道:“苏堇华若是一人逃亡,混入人群倒不好找,我等从季林泽季大人那里得了她的几处私庄,每个庄子皆安排了人,终于一天将她人等来了”
“她跳了崖……”
“我等亲眼所见。”
“可见到尸首?”
“那崖高数十丈,等我等找到时,只找到一具尸首,看衣物应该便是苏堇华,可面貌受了猛撞,已然辨识不清了……”
“找仵作去细细验查,此事非同小可,务必万无一失!”镜尘神情肃穆地安排道。
“是!”来人领了命,旋即转身去安排后续事宜。
花烛之喜
芃州城内商铺买卖井然有序,百姓如常过活,只是这方院落之内张灯结彩,喜气满堂……
宾客除了冉妃娘娘、步摇母亲、镜尘、觉枫、明焰几人,便是他们贴身仆从……供桌上摆满一应红枣、栗子、花生等物,仆从忙得脚不沾地。
觉枫帮不上忙,优哉游哉地嗑着花生,闲逛到后院……
神游之际,忽听得两个皆很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后院传来……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寸步不让……
“吆喝,这不是赘婿小王爷吗?有礼有礼……”说话那人阴阳怪气。
觉枫听见那个沙哑声音便眼前一亮,从门口往里一瞧,看见张熟悉脸庞是喜出望外。
盛先云对那人不善,他身着喜服,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扯着嗓子生嚎:“这管事也忒不经心,什么鸡狗兔鱼的都往院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