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冷冽的青松气息,这股气息令人神清气爽。盛先云嗅了又嗅,发觉觉枫靠近时那股青松气息愈发浓烈。他开口问道:“你这一身什么味儿……”
觉枫摊开手掌闻了闻,他为了洗掉做菜的腥味,特意用了几遍皂粉。
先云摆了摆手:“不是那个……是一股青松气”
觉枫恍然,又为了避免与其大费周章,随口诌道:“是衣服上的熏香……”
先云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警惕,挑起眼眸,紧紧地盯着觉枫,质疑道:“你是不是给我皇兄下了什么药……”
觉枫大翻白眼,将手中抹布一扔,不客气地回应道:“若不是怕他挂心,我会在此听你废话?我聂觉枫并没有伺候人的癖好……”
盛先云这些日子心知肚明,他被觉枫照顾的极好,这种好并非侍从的全然服从,而是诚心精致。自己伤势恢复突飞猛进不说,饮食调理得当,让他整个人并无卧床之人的臃肿颓唐。看他真的气急,心中也有些忐忑:“好,算我错了,不该无凭无据的冤枉你……反正我也拆不散你们,还是不在此枉做小人……”
他又点了点头,口中轻叹:“其实,这几日下来,我也大约明白镜尘心思……”
觉枫轻斥道:“打住,你皇兄可没你这般矫情……”
盛先云始终一副志得意满神情,让觉枫恨得牙痒。他顿了顿,轻飘飘扔出一句:“等见了步摇,还真要劝劝她,擦亮眼睛识人……”
先云一把抓住觉枫,央求道:“好好聂大侠,聂大哥,那咱们说好,我不管你们的闲事儿,你也别管我俩……”
觉枫惊诧:“这个盛先云看着纨绔,混是混了些,对步摇倒是在意的紧。”
他思忖片刻,觉得盛先云的提议确实有其可取之处。他伸出手来,想要与盛先云拉钩约定,说道:“我们一言为定!”
盛先云也伸出小指钩住觉枫小指,略带娇嗔地说道:“我对步摇可是非常好的,身为堂堂皇子,我愿意为她入赘,这世间还能找到比我对她更好的人吗……”
话音刚落,盛先云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痛苦,他大叫道:“觉枫哥,我的腿好疼啊……”
觉枫立刻为他查看,这次疼的并非他的伤患之处,而是另一条好腿。那条腿抽搐着抖动,想来是因为这些日子卧床静养,突然活动过多,导致肌肉抽搐。
觉枫轻轻地揉着盛先云的疼痛之处,揉了好一会儿才化解了盛先云这番痛楚。他的手法轻柔而熟练,让盛先云感到一阵阵舒缓的放松和安慰。
似水流年
这些时日,为了给盛先云养伤,觉枫可是费尽了心思。他不仅仔细研读了四五册关于疗愈外伤的古书,还尽心竭力地给盛先云调理饮食。好在书上的法子倒真得见了奇效,盛先云的伤处近些时日恢复神速。
回到屋中,他一边细细研读古书,一边悉心将这几日盛先云病程恢复以及给他饮食调理、外敷药物、内服的丹药皆记录了下来。
此时,一个蓝色的绸缎盒子被推到了他的跟前,镜尘在他身后低声说:“这些日子辛苦了……”
觉枫瞥了眼那盒子,盒中端放着枚上等翡翠。
那翡翠宛如一湖碧波,莹透水润,色泽鲜亮。应是经过精心雕刻和打磨,呈现出一种高贵而优雅的质感。翡翠内部蕴含绿意,静静闪烁光芒。
镜尘看着觉枫的表情,眸子深邃藏着笑意。他轻轻地笑了笑,说道:“这是先云给的……他说谢你悉心照料,自己抹不开脸面,托我转给你……”
觉枫微微撇了撇嘴,颇为嫌弃说道:“毫无诚意……”
“这小子还是用了些心思的,这谢礼倒不算坏,看在我的薄面上,你收下,宽宥了他吧……”镜尘继续说道。
觉枫拍拍镜尘手臂,点了点头。
“把衣服脱了……”镜尘悠然一笑。
觉枫愣了愣,仍未动作。
“你自己不脱,那本王来帮……”他说着伸手作势要去解觉枫衣带,低声说道:“为你量身……”
他继续解释:“先云他们在芃州成亲,你穿不得我的衣,为你量了尺寸,差人去做几件……”
“芃州虽不算大,难不成连个裁缝都没有……”
“有自然是有的……不过……”他声中含着春色,与这屋外绽放的春桃倒相得益彰。
觉枫放下了执着,脱掉了外衫,只留下了一件月白中衣。他顺从地看着镜尘。
镜尘一脸专注地打量觉枫,拇指和食指在觉枫的身上轻轻地划着,从觉枫的喉结一直滑到胸口,再顺势滑到腰际。他的指腹紧贴着中衣,那微凉的触感让觉枫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奇异之感。
镜尘比量过后似乎心中有了定数,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方木盒,从中抽出一段红绒线,煞有介事地动作起来。绒线绕着觉枫的脖颈围成一圈,绒线轻轻扫过肌肤,带给他几分不经意的痒意。再以绒线比量他的宽阔肩背,每量好一段便裁下一节红绳。肩缝到袖口,尺寸皆如法炮制……过程看似繁琐,却在镜尘的熟练操作下进行得有条不紊。
他快速而熟练地抽取绒绳,手法麻利,动作之间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当他将绒绳比量到觉枫身上时,动作却异常缓慢,一丝不茍地确保每一段绒绳都放置得恰到好处。
觉枫的胸膛被绒线围绕了一圈,这一圈既完美精确,他稍微留出了一些余地,以确保有足够的空间让觉枫自由呼吸。再次从线团中抽出了一根红线,细心地将它围绕在觉枫劲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