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聚到了近前,不耐烦地叩打门扉,见没人开门,直接将门踹开,直愣愣冲进院中数十人。
为首的乃是御兵卫执事宋铎,他手中钓着圣诏,大摇大摆迫了进来。
见到觉枫垂手顺目,束手就擒,他显得很是讶异。
“谋逆罪臣聂觉枫接旨……”
觉枫合住陆鸣拉开刀刃的双手,拉着他跪了下去。
“悖逆之徒聂觉枫不畏君威,不感皇恩,勾结死敌,蝇营狗茍,为人所不齿,收监下狱,如敢反抗,就地正法。”
陆鸣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狰着身子要起来理论,被觉枫死死压住。
“陆鸣,你听我一句,算我求你,别让九哥白白死了。”觉枫低声喘着央求。
陆鸣眼泪横着飞了出来,“觉枫,求你告诉我怎么能救你。”
宋铎向后挥了挥手,“带走……”
觉枫递上双手。
他虽看着驯顺,兵士仍不放心,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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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颈就戮
觉枫细细摩索着天牢石壁上划痕,已七日了。
他现在是谋逆的重罪,无人探视,情有可原。可也无人来审,除了送饭,牢头亦极少和他说话。
虽不知外边天地如何变幻,却将之前一些几乎略过的小事重新过了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里静谧得出奇,几乎与黑夜相融。
小侍打着灯引领,细碎脚步声便如惊天动地。
紫金大氅,雍容异常。
“没想到到了这里见到的第一个竟是容侯爷。”觉枫笑了笑,忍耐着将身子换了个姿势,重镣将他锁着,稍微动弹便要磨破皮肉,涌出血来。
这把锁看来是精心为他造的,比一般重犯的镣铐还要重些。如不能拿到钥匙,恐怕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
“聂大人好心胸。谋逆大罪,祸事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云再宁襟了襟大氅,灯笼的光浅浅映在面上,又衬出一块阴影。
“聂某愿意引颈就戮,已然是想清楚了,人生百年,早晚一死。若我死了,天下太平,觉枫甘之如饴。”黑暗之中,觉枫目光灼灼。
云再宁屏退了引领之人,他俯下身子,盯着觉枫上上下下打量,“聂大人,云某有时候真的不是很明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谋逆可是夷族灭门、千刀万剐的大罪。”
觉枫闭了双眸,不想再看他胜券在握的嘴脸。
云再宁知他对自己嗤之以鼻,撇了撇嘴,语气嫌恶地啐了一口道:“蠢笨!蠢笨如猪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