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麻烦。
蜡烛烧得矮了,光线低暗,萧云谏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但是语气淡淡,“可以,一套衣服一千两。”
池高男哽得差点说不出话,“……怎么还收钱,还这么贵?”
他平日的衣服也就五十两一套。
萧云谏:“你不是很有钱吗?还打算三妻六妾!”
池高男:……
两人睡前闹不愉快,翻身背对彼此睡去。
池高男忘性大,没多久入睡了,因后背冷,他翻身便滚到了萧云谏怀中。
萧云谏自然而然伸手搂他,让他贴得更紧。
池高男迷糊中感觉有人搂着他的腰,那手很暖,他很舒服,便用脸蹭了蹭萧云谏的胸口,“睡了,困……”
萧云谏叹了口气,“你真是没心没肺。”
翌日下午,管家带了五套衣服过来,料子确实不错,但设计过于普通。
这些衣服不具备追女孩的条件。
池高男穿上新衣服,坐在轮椅上,赏湖,“那家伙分明是和我对着干,又怎么招惹他了?”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池高男在王府住了一个月,他的下半身好了,双臂不需要绷带固定。
他可以自如行走,但手还不能提重物。
萧云谏渐渐忙起来,有时候甚至几天不回王府。
腿好之后,池高男回自己厢房住,就更难和萧云谏碰上。
暮夜释放黑气从四面八方一点一点将白昼侵蚀,很快天暗了,王府点起一盏盏灯。
池高男晚饭散步回来,他站在厢房门口,灯笼在他脑袋顶,以至于他的影子被浓缩得只剩一个小圆圈。
“嘎吱~”他推开门,走进房中,一阵风吹来,将门关合。
那一霎,他仿佛掉入黑海之中,屋内涌动的黑雾将他淹没。
他转身,打算开门让光线进来。
忽地,他的脖子遭了重重一击,霎时,他的眼睛迸星花,痛感还没抵达大脑,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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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像脖子断了。
池高男紧蹙眉头痛苦地睁开眼。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水底,抬头望去,水面覆盖一层透明纸袋,纸袋随着水波上下晃动,模糊了视线,任他怎么也看不真切,耳朵只听得见“轰轰”的声音。
许久,“轰轰”的声音消失,视线逐渐明晰,瓦砾的屋梁出现在眼前。
池高男挪动脖子,疼痛阻止了他的动作,只得转动眼球,打量周围,确认自己在哪里?
黄土堆的墙,破旧的木柜、桌子,木墩凳子,被走得平滑的泥土地面,墙上挂的狼皮,床边破口的土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