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主人在那种肮脏的宫廷中长大,不得已戴上温文尔雅的面具,但人后却冷酷如铁,杀人残忍。
话说回来,他已经许久没见小主人主动关心一个人了。
很欣慰。
即使那个人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王管家的话让萧云谏想起过去的种种,杀意蔓延在眼睛里,瞳孔紧缩,嘴角扯出阴鸷的笑,好似随时发怒。
忽地,门外响起家奴的声音,“大人,那位公子已经服药睡下了。”
萧云谏想起池高男那张愣头愣脑,偶尔耍小聪明的模样,他的内心慢慢平静。
“忌日我记得。”萧云谏语气平缓,“下去吧。”
“老奴告退。”王管家把小主人表情看在眼里。
虽然小主人是老钱带大的,但是他跟在老陛下身边很久,也了解小主人的脾气。
他暗道:终于有人化解小主人心中的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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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云走后,池高男一人在屋内惶惶不安,总怕王大云去告密,到时候他真的死路一条。
夜里睡觉怎么也不安心。
思来想去,池高男猛地睁眼——现在就逃走!
屋内黑气涌动,他猛地立起身,好像搅动了平静的黑气。
他黑幽幽的眼珠在眼眶内左右移动,掀开被褥,想起身点燃蜡烛,但在脚即将下床那一霎,他缩了回去。
不是怕疼,而是想到灯光会引起注意。
但是要逃跑首先克服脚底溃烂的水泡伤口。
“唰啦!”池高男把被褥撕了,将里面的棉花掏出来,垫在鞋底,穿上袜子,再穿上鞋。
他站起来,还是能感受到脚底的痛感,但却比不垫棉花好很多。
穿上衣服,池高男把屋内摆放的点心用布包起来装进包裹中,再从屋里拿走摆放在屋内看起来精美的玉如意。
他不是农夫与蛇,而是想着先借点值钱的东西,将来再还。
“嘎吱~”他轻轻推开门。
院子里几乎被黑暗笼罩,游廊上的灯光已经灭了几盏,只有两盏烧快尽的灯笼还在无声的发亮。
池高男走出来,再慢慢关门,随后轻手轻脚离开。
别苑很大,而且植被众多,池高男摸黑找墙,找狗洞。
走了半个时辰,他对脚底的疼痛几乎麻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面隐藏在竹林里的墙被他看到了,其下还有一个狗洞。
他钻入狗洞,艰难地从狭窄的洞口爬出来,幸好睡前喝了补药,不然这会真没太多力气。
他这具身体还有一个好处——能量补充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