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王大云救他是因为情义在,所以他才对王大云说这些话,想不到如此不靠谱。
池高男又道:“这么跟你说吧,就算你告密,我也会逃跑,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云谏不语。
池高男:“山体倒塌,那领队肯定找人背锅,没猜错的话,我就是那个冤大头,如此说来,我回军队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我逃跑,还有命在。”
看着王大云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池高男自嘲,“瞧你那样看我,我又不是将军,掌握别人生杀大权。”
“咳咳咳……”说话太急,池高男忍不住咳嗽,他勾着背,被长发虚掩的脊梁骨脆弱得好像轻轻松松能捏断。
终于咳嗽声停了,池高男觉得喉咙很痒,伸臂,那一截苍白纤弱的手腕从袖口中露出来,细长的手指拿起药碗。
萧云谏目光一震,仿佛看到了病态喝药之后,凄惨地死在他面前的模样。
30逃跑
“等等!”萧云谏急忙从池高男手内夺去毒药,“药凉了,叫人热了再喝。”
“咳……”池高男感觉喉咙有蚂蚁在爬,痒得不行,努力把话咽出来,仰着脸,“没事……”伸手想再拿药碗。
萧云谏不给,目光从病态细长的手指,顺延而去。
从他的角度看到病态半仰脑袋,惨白却不失美感的的脸楚楚可怜,娇弱又无助。
病态不言语,就那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澄澈如鹿的红眸湿漉漉的,透露着一丝勾惑与渴望。
萧云谏犹豫半晌,端药碗离开,“热了再喝。”
话毕,他大步离开,身后传来病态急促的咳嗽声。
萧云谏出来后,把毒药连同碗扔在了竹林里,毒汁溅撒在竹子上,那竹瞬间被腐蚀,“哗啦~”倒了下来。
萧云谏派人给池高男送补药,随后进了卧房。
卧房漆黑,萧云谏撕掉王大云面具,随手扔在桌上。
萧云谏:“王管家进来。”
话音一落,王管家推门而入,哈腰,“主子,老奴在,您有何吩咐?”
萧云谏背手,背对他,“安排下去,让病……池高男当副将。”
“老奴领命。”王管家抬眸,借着外面的光线,他看见小主人长大了不少,和老主子长得越发像了。
见王管家还没走,萧云谏回头,“还有何事?”
王管家垂眸,含腰,“主子,下个月是陛”下忌日。
他把其后的话咽了下去。
二十年过去了,现在的陛下早已换了人,他的老主人,也就是萧云谏的父亲,以前是皇帝。
但是老主人惨遭皇后迫害,病逝了,留下五岁的小主人独自面对背叛父亲的母亲,还有那害死他的皇叔——当今的皇帝。
每每想到二十年前皇后背叛陛下,他就无比的心痛,也无法理解。
她明明已经是母仪天下,为何还要害自己的丈夫,如今却只是孝天皇妃。
“孝天”二字何其可笑,简直让人嗤之以鼻。
就连小主人也对她怨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