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云瞥了他一眼,把盛粥的碗放在他面前,“闭嘴,吃你的饭!”
池高男:……
话音一落,王大云仿佛看到病态眼睛闪了泪光,那微微下垂的眼角透着红润,漂亮的唇微微撅着。
可怜极了。
王大云实在看不下去,目光挪走,下命令,“吃完,不准挑食!”
大步走开!
池高男满头不解看他离开的背影:这人,跟谁俩呢?
饭毕,
池高男简单洗漱,换了身干净细软的蚕丝白袍,这衣服质量比他在丞相府穿的还好。
又软又舒服,好像被白云包裹般轻柔。
池高男不禁怀疑王大云到底在府里什么地位,居然敢打奴仆,还能让他吃穿如此奢华。
夜里,
池高男坐轮椅,眺望窗外清冷的月,他在想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不如逃跑,不再回军队。
思忖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池高男回头。
王大云和一个奴仆站在身后,那奴仆双手端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奴仆把药端到池高男面前,“公子,这是补身体的药,您喝了就可以就寝了。”
池高男目光从药碗挪走,继续看窗外,“好,谢谢,先放着吧,我一会喝。”
那奴仆拿着托盘退下。
王大云依旧站在他身后,盯着放在案桌上的药汁。
那不是药,是毒。
是他曾经给病态吃过的毒药——鹤顶红
他想再试一遍。
“大云。”池高男回头,他披了件白色的外衣,玉簪束着的头发散下来,掩着有些苍白的病容。
“我有事想求你。”池高男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一窗的黑夜带着朦胧的月是他的背景,好像他很遥远。
萧云谏不自觉收了收手指尖,“何事?”
说话间,又瞥向那碗毒药。
“你带我离开军队,离开邺都,把壮牛带上,我给你十万两。”池高男神情无比认真,病气仿佛只是掩人耳目的虚色,内心的顽强和玩世不恭才是他的底色。
萧云谏薄唇轻启,“你要去何处?”
池高男望着墙上挂的水墨山水图,“江南吧,那里美女多。”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萧云谏脸色骤然阴沉,语气重了,“大邺逃兵乱杖打死,曝尸荒野,你敢逃?”
池高男:“所以,这不是才找你帮忙?再说了,我给你钱,也不是免费请你帮我逃跑的。”
萧云谏:“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帮你的。”
池高男叹了口气,又看向窗外,“那算了,这件事就当我没跟你提起过。”
萧云谏:“你若敢逃,我定举报你。”
池高男回头,语气高扬,“噫……我说你这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