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使出吃奶的劲了吧。”
“体力不行,床上功夫应该了得吧!”
“干脆改做军妓得了,当什么兵呀。”
“听说他还是丞相公子呢?你们信吗?我可不信。”
“丞相公子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嘛。”
“嘭!”池高男摔在地,泥袋压他后脑,嘴角溢出血。
众人更加肆意大笑。
兵头也露出不屑的表情,“没用的废物。”
昨夜他侄儿被人砸命根子恐怕跟这个小白脸脱不了关系。
鲁树纠结要不要上去救池高男,终于鼓起勇气上前。
但池高男早已被王大云抱在怀,眼下他们已经冲进军医帐篷了。
鲁树也急着跟过去,忽地想到池高男交代的话。
毒药!
对对,赶紧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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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高男感觉脑子一片混沌,耳边充斥刺耳的嘲笑声,痛感像是翻滚的潮水一阵一阵的刺激身体。
他觉察不到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只感觉压制的痛蔓延在他那不成形的身体上。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团瘴气,没有实体,却能感受到实在的苦楚。
摩擦耳膜的笑声逐渐放大,乌沉沉压下来,池高男身体一震,猛地睁开眼睛,视线一片黑暗,他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醒了……”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那声音好像是属于束川的。
池高男眸光微亮,回头。
太黑,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影子,像束川,像萧云谏,也像王大云。
池高男逐渐回神,“你是?”
话音一落,灯点亮了,他看到王大云正在灭火折子。
“是大云啊。”池高男摸了摸胸口,那是内脏被压制的疼,“我吐血晕倒了?”
“嗯。”王大云坐在离他很远的凳子上,正弯腰看地上一只死老鼠。
池高男又躺回去,侧头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你一直陪我?”
王大云抬头,扔了一小包黄纸包的东西给他,“这是那麻子给你的老鼠药。”
小包老鼠药“啪”落在单薄的被褥上,池高男用手抓药包,“多谢你们。”
他对自己晕倒已经不意外了,甚至接受。
但他渐渐的发现靠这副身体混迹军队不出半个月,肯定会死。
理想和现实终究是有差距的。
他再也不想当兵了。
王大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悲切的神情,昔日的病态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此念出,他看到病态躺在床上,打哈欠。
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我太困了,再睡一会,大云你回去吧,不用守我,这里是军医帐篷吧,让我在这好好睡一觉吧,我好久没睡在床上了。”
王大云看了眼他手里的老鼠药,沉默几息,随后一语不发离开。